左烛寓意新郎,右烛寓意新妇,哪边先燃尽就谁先亡故。为了取夫妻结发、同生共死之意,就要在一烛灭时,立即熄灭另一烛。 曹颙披了件衣服下床,走到初瑜旁边,看那对红烛。虽然心里不相信这些,但是毕竟是新婚大喜,想要避凶趋吉也是人之常情。 却是左边的红烛燃得快,眼看就要燃到底,曹颙笑了笑,不知是该庆幸自己不会做鳏夫,还是该担心历史没有发生变化。 初瑜虽穿着整齐,但是或许是自己梳头不便,头发只是柔顺的散垂在肩后。她也站在围屏前,望着那红烛,眉头微蹙。 曹颙伸出胳膊握住她的左手,笑着说:“我比你年长呢!” 初瑜用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回握曹颙,却仍是将盯着那左边的红烛。过了一会儿,那红烛将要燃尽,烛芯倒在殷红的蜡油上。 看着烛光渐熄,曹颙的心境突感悲凉,就是烛光熄灭那刻,右边的红烛也几乎同时熄了。 曹颙看着那还剩下小半截的红烛,不由一愣,随即侧过头去看自己的小妻子。 初瑜放下右手中备着熄灯的团扇,抿着嘴,冲曹颙笑笑,满脸满眼的欢喜。 曹颙也不由的笑了,窗外已经大亮。两人就这般手拉手站着,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。 院子里开始有人走动,婚礼次日,又称“双朝”,曹颙要带着初瑜祭拜神、佛、宗亲三代。虽然曹寅夫妇不在家,但是平郡王夫妇与曹颐夫妇却是要过来的。 曹府这边,紫晶带着人过来,却不好叫门。淳王府陪嫁众人中,因初来乍到的,也不好上前,大家在院子里左右分站,泾渭分明。 珠儿翠儿因怀着心思。对主母陪嫁过来的侍女也就多看了几眼,越看越是心里没底。这八人,都穿着相同样式的藕合色旗装,容貌也具是出挑的。其中有一人,更是尤显出众,姿色较众人更胜。 那人似乎察觉有人看她,抬着下巴往这边看了一眼,神色却是淡淡。 翠儿忙扭头避开,珠儿却抿了抿嘴,回望那人,倒也并不胆怯,郡王府出来的又如何?往后不还是在同一个府里当差。 那侍女略显意外,多看了珠儿两眼,瞧她穿戴不俗,又站得靠前,便也知道是个体面的,微微点头示意。 珠儿微笑着点头回礼,随后收回视线,只往前正房方向,心里却是堵得不行。 站在八位陪嫁侍女前的,是初瑜的乳母叶嬷嬷,四十来岁的年纪,身子略显富态,长着一副笑面,看着很是和蔼。她见上房还没动静,看了看天色,笑着低声对紫晶道:“紫晶姑娘,这还有贺红之喜,还要拜祭神佛宗亲,误了吉时却是不好!”其实,她想去叫门的,不过因不知道郡主额驸脾气秉性,怕触了他的霉头,让郡主跟着为难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