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阿哥仔细想了好一会儿,方叹了口气,道:“行了行了,你打发人回去收拾换洗衣裳吧!我这边想法子,往侍卫处说去!” 十七阿哥满脸雀跃,终于露出些孩子模样,欢声道:“谢谢十六哥!”又同曹颙打了招呼,打发贴身小太监回阿哥所取换洗衣服去了。 江宁,白德喜住处。 因并不是长子,白德喜成亲后,便在外头置办的宅子。借白杨两家之力,这边的宅子弄得也甚是体面。不仅家宅极大,还请了名匠高手来布置园子,但主人品味有限,添置的湖石花草力求价高,果然是凸显富贵,却也是俗不可耐。 李鼎虽不是多高雅之人,但生在官宦世家,也有些见识,瞧了这园子,就对主人家心性知晓一二,再进了花厅,那就更加明白,多宝格内各种金玉摆设,富贵之气直冲云霄。 李鼎心里冷笑,这可是无端送上门来的肥羊,便是拿不到珍珠方子,也落下些过手银钱。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,自己还和他客气什么? 按理来说,孝中本当忌酒,但是白德喜压根就没管这套,什么孝中忌讳,统统皆无。酒菜摆上来,极尽奢靡。 李鼎虽然是有些不自在的,但主人家都拿了酒出来,他若装正经,不是太不知趣? 厅上也没旁人,留下伺候的,是六个十三四的丫鬟,个顶个的清丽,缟素裹着的纤细身子柳条一样摆来荡去,嫩得掐得出水来的脸庞上带着讨好的笑容,轮番的过来敬酒。虽然都淡笑无语,但眼神都是带着钩子无数把的,直往李鼎身上招呼。 李鼎这些年代父亲应酬惯了的,什么场合没见过?眼下这些,实算不上什么。若不是他见了新总督亲自拜访曹家,心下有些置气,又有些惦记珍珠方子,对那孝装妇人也有些有意动,哪里会耐烦与白德喜这样的商家之子应酬? 俗不可耐,他心里存了几分鄙视,仅偶尔饮上一杯,同白德喜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些闲话,于那些个要嫩出水来的小丫鬟也不太搭理。有两个特地蹭到他身边的,他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,俨然正人君子一般。 白德喜心下有点儿着急,方才分明瞧得这李二公子是好美色的人,从前在风月场上也素有些名号的,这会儿怎生这么规矩? 他可是特意挑出家里最最不错的女孩儿过来伺候,虽也没全指着用这能打发了李鼎,却多少想着打开气氛,好往下谈,想借着他搭上曹家的线,算是求个稳妥。 虽然杨家没有族人,现下他这个做女婿的,收了璧合楼,也无人说甚。但是那边还有的郑虎,是曹家大管家的女婿,也是杨家的嫡子。 虽然已经使人仔细打听了,现下郑虎不在江宁,但若是哪天回来,要收回父亲的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