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瑜提心吊胆的守了丈夫两日,眼下见他醒了,眼泪哪里止得住?簌簌落下。 曹颙瞧瞧屋子里的器具摆设,想起昏迷前的事来,晓得这不是在沂州府里了,便对初瑜笑笑道:“魏大哥真是,大冷天,怎么还把你折腾来了?别哭了,多大点事,并无大碍!”说着,便要挣扎着起身,腿上却传来刺骨的疼痛,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。 初瑜忙搀扶住他,哽咽着道:“额驸慢动!大夫说了,怕是伤在旧患处,要休养些时日!” 曹颙应了一声,在初瑜的帮衬下,靠着枕头坐了,问道:“那日惊马,可有人伤着?” 说话间,喜云端了煎好的药过来,见到曹颙醒了,亦是欢喜。 初瑜从喜云手中接过药碗,而后回答道:“其他人尚好,只有小满磕了额头,却也无大碍,已经结痂。” 曹颙听说小满磕了额头,直觉得自己脸上也痒痒,忍不住探手抓去,右脸颊剌剌巴巴,依稀想起来,落马滚下坡地时,像是蹭了脸。 实在丢人啊,不过是惊马罢了,大家都没事,只有他自己这般狼狈。曹颙很是羞臊,神情不由有些僵硬。 初瑜只当他爱惜容貌,劝慰道:“额驸宽心,咱们府里不是有好些珍珠粉么?不会留疤的!” 曹颙哭笑不得,自己不是女人,哪里会在乎这些? 初瑜试了试药,送到曹颙嘴边。曹颙虽然最不耐烦喝这个,但是在妻子面前,也不好混过去,硬着头皮接过,一口饮尽,又用清水漱口,而后笑着问初瑜:“我是没什么,瞧你自己个儿,眼睛都成桃子了!这是在蒙阴县衙?谁送你来的?” 初瑜回道:“随着庄先生来的,额驸晕迷了整三日,好生怕人!” 怨不得浑身发软,原来躺了这么久,听说庄先生也来了,曹颙倒是有些意外。原以为庄先生会留在那边衙门理事,曹方带人护送初瑜过来。 夫妻两个说到这里,初瑜方想起还没有将曹颙醒来的消息告诉众人,大家也是极担心的,便打发喜云出去告之。 蒙阴县城,城西,杜家庄。 杜雄阴沉着脸,走来走去。虽然杜平已经死了,自己只要不认账,不过是个失察之罪。然,不知为何,他心里还是没底。想着自家老二瞧着他时的嘲讽之色,他不禁怒得不行。 派去沂州那边送信的人已去了三日,怎地还没有回音? 道台,道台,狗屁道台,谁会想到马路上过来几个就是道台?想到这里,他不禁牙痒痒,将那个坏事的杜平又骂了几句。 不过,他心里还是存了指望,记得上次见面时,像是听女婿提过道台府与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