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人!” 鬼精鬼精的,可不是聪慧?想起十六阿哥曾说过的宏愿,其中有一条就是开府储戏班子,曹颙脸上也多了笑意,两人说话也随意了些。 柳衡虽然出生下贱,但毕竟是王府长大,出府后见的亦都是宗室权贵,行为举止俱是文雅有礼。就算是毁了容貌,穿着旧衣,仍丝毫不显卑微。 话说开了,便没有了方才的尴尬。曹颙叹了口气,熄了让柳家夫妇进府的念头。且不说,对方看来也是有傲骨之人,不像是愿意与人为仆的;就是想着他小小年纪,但小半辈子都是被人鄙视轻贱的。如今既然做回小老百姓,亦是他的福气。 没想到,说了几句闲话后。柳衡却主动开口道:“曹爷,小人厚颜登门,实是有事相求!” 曹颙想起曹方所说之事,心下有所思量,说道:“柳先生说说看!若是曹某能力范围内,定尽力!” 因先前听曹方提过,据先前的查访,柳衡是因得罪人的缘故,方被打成重伤的,养了好几个月,使得生计艰难,儿子夭折。想来,说的应是此事。 柳衡听曹颙并没有推脱之意,站起身来,躬身道:“谢曹爷宽厚!若是曹爷不嫌小人卑微下贱,小人愿投在曹爷门下!” 曹颙望着他,并没有立时应允或者拒绝,心中有几分迟疑。 就算是想让他们夫妻进府,也不过是看他妻子与天佑有缘分,对于柳衡的安置,却是想不好。他的身份敏感,不宜在人前露面;但是这个身子骨,怎么好当粗仆使唤?管家账房等上仆,用的又都是曹家的家生子。 柳衡像是真遇到难处,见曹颙没应,双膝一弯,便要跪下。 曹颙忙道:“且慢!” 却是没止住,柳衡仍是跪了。曹颙不喜人这般做派,侧身微避到一边,正色问道:“柳先生请起!不知为何柳先生会有这想法?你我不过泛泛之交,这般将性命交到曹某手上,实在过于草率!” 柳衡苦笑道:“若是小人巧言说为报恩,估计曹爷也只当是笑谈。但小人确是受曹爷恩惠颇多!去年时疫,不幸染病,幸好有早早传开的药方子,算是躲过一劫;今春沂州缺粮,正值内人生产,一家三口,却靠小人在文房店做伙计赚些银钱,哪里买得起米粮?还是托曹爷的福,平抑了粮价,使得这世上少了几个饿死鬼;月初,家中断炊,又是靠着道台府的施粥与赠米,小人与内子才勉强维持生计。这样算来,虽然没得亲见曹爷,但是回回都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。”说到这里,顿了顿又道:“若是没有小少爷寻乳母之事,即便小人心里铭记曹爷活命恩情,但是下贱卑微之身,仍无颜来寻求庇护!因小人已是废人,内子也不过是年前无意相帮的孤女,粗鄙不堪使唤。现下,既能跟着曹爷混口饱饭,又能尽些绵薄之力,在下便厚颜了!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