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上,都露出鄙视之意来。德特黑与纳兰富森却陷入沉思。 赫山低下头,看看满是灰尘的靴子,嘟囔道:“这算什么事啊,咱们奔波半个月,行程几千里,就是为了救这么个下三烂!别说是出家人,就是百姓,这偷小寡妇也是犯了大清律!” 阿济也跟着道:“就是就是,万岁爷也真是,咋想起来让咱们救这个东西!怨不得不好直接下圣旨,叫那个什么汗王放人,这提起花喇嘛也让人寒碜!” 德特黑抓了抓头,道:“这老蒙古讲究的是什么礼?这事若是发生在关里,奸夫咱先不说,淫妇指定是要沉塘的,这怎么还让生孩子。莫不是生出孩儿了,要认作干孙孙?这喇嘛就成了半个儿、半个姑爷了!” 德特黑说得话虽粗,但是却听得曹颙心中一动。他最初听大喇嘛讲述这个时,也察觉有些不对,却不晓得是何处。听德特黑这么一说,他才反应出那个汗王待失贞的儿媳妇太宽容了些。 虽说蒙古人不像汉人那般讲究礼数,但是在蒙古王公贵族中,汉化还是很明显的。既然对方是尊贵的小王妃,那到庙里礼佛怎么可能是一个人?丫鬟婆子是少不了的。 若是小王妃真有了身孕,不用她自己招供,只要将这些丫鬟婆子一拷问,还有什么不知道的?哪里还用得着小王妃自己指认。 纳兰富森也想到这个,看了曹颙一眼,道:“说不定这个喇嘛是被冤枉的,汗王能留着他未杀,或许也晓得这个缘故。” 赫山瞪大了眼睛,问道:“纳兰大哥怎么这样说?要是这喇嘛检点,怎么那王妃不攀咬别人,单攀咬他?再说,他不是点头应承了么?” 曹颙思量了一回,道:“或许对方真是位德行高尚的大师,为了解救小王妃的危局,故意应承此事。” 如今,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。曹颙回忆着康熙与哲布尊丹巴活佛提起宕桑旺波的情形。两人都带着几分肃穆,虽然对宕桑旺波放荡不羁的行为颇为不满,但是康熙也并没有任何轻蔑之意。哲布尊丹巴活佛的面上,则是多了几分崇敬。 哲布尊丹巴活佛活,在黄教中地位声望都极高。能使得这个大喇嘛崇敬的人物,怎么可能是奸淫良家妇人的“奸夫”? 德特黑皱起眉道:“不管这喇嘛是好人,还是坏蛋,既是万岁爷命咱们救的,那救了就是。咱们得好好想个法子,那王府的院墙够高的,也不晓得里面侍卫护院人手如何。要是想顺利将人救出来,还要仔细规划规划。” 这才是正经差事,众人也研究起几套方案来。不管哪一种,没有内应是不行的,最少要将王府地形弄清楚,晓得这喇嘛关在哪里才能动手。否则大家没头苍蝇的闯进去,那岂不是打草惊蛇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