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阿哥见曹颙不应声,想起年前听过的那些话,正色对曹颙道:“不管八哥这边如何,孚若也别抱其他心思,掺和到这些事中去。四阿哥性子严厉,要是你同他向来疏远还好,挑不出什么不是来;否则要是近前了,想要再退一步,却是要成仇怨了!” 曹颙见他这般认真的模样,心里念他的好,点点头道:“嗯,这个十六爷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只是十六爷这边,既是晓得四阿哥的脾气,平日对他还是要越发恭敬几分才好。” 十六阿哥不禁失笑,道:“孚若啊孚若,真不晓得四哥到底是哪里唬住了你。当面的不说,就是私下里也难见你说他半个不字。” 曹颙笑道:“四爷与我有救命之恩,又曾在户部做过我的上司,两下里都算上,我自然也老实许多!” 十六阿哥点点头,道:“其实不止是你,就四哥整日里冷着脸的模样,就是我,心里也怕他。小十七才好笑,既是怕着四哥,还愿意往四哥身边凑呢。四嫂使人往勤贵人处送过几次东西,他心里着实感激着。”说到这里,对曹颙道:“你的情分,小十七也惦记着。” 十七阿哥不比十六阿哥,王嫔娘娘虽说比不得四妃尊贵。但也是近些年较得宠的宫人了。况且除了生母外,十六阿哥还有同母兄弟可以互相扶持。 京中权贵,最是势利,对十六阿哥向来奉承,对十七阿哥却是另外一番应对。虽说到底是皇子身份,不敢当面给没脸儿,但是心中到底是看轻了。 “十七爷想得也忒多了些儿,何必去理会那些人?自己过得舒心,可不是比什么都好!”曹颙思量了一回,说道。 十六阿哥道:“呵呵,孚若,你是家中嫡子,家中人口也少,所以体会不到我们的心情。早些年,在上书房里,师傅们只会提溜我们教训。就是弘昕他们这些小阿哥,也没有人将我们放在眼里。” 因提起旧事,两人都缄默了。 过了好一会儿,曹颙问道:“京里沸沸扬扬的,都说弘皙阿哥要上位,宫里怎么说?” 十六阿哥低声道:“想来只是为了安二公主的心罢了。二公主在京城静养,弘皙同他媳妇儿如今常出入公主府侍疾,依我看算不上什么。偏生那些哥哥们心虚,各个像被踩了尾巴似的,恨不得跳将起来。” 恨不得跳脚的除了京里的阿哥,还有刚返回苏州的李煦。 在码头上,看到管家仆人一身重孝的候着,李煦的眼睛一黑,显得昏厥过去。他的嫡妻韩氏,于三日前病故。 李鼐已是悲痛欲绝,但是见父亲如此,却也顾不得自己个儿伤心,忙搀了父亲上马车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