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他们来得不算晚,却也不算早,已经有士子进辕门了。 曹颙想起一件科举旧闻来,道是前朝有个才子,因书童误将一本书籍装进篮子中,在检查时被认定为作弊,禁了三场,十余年来才允再考。因此,他也不由婆妈起来。对曹硕同曹项道:“先别着急进去,将篮子里的东西再仔细检查了。带着笔迹的纸,一张也别混进去,这可不是闹着完的。” 曹硕同曹项兄弟两个,到了这贡院跟前,都是屏气凝神,脸上带着几分肃穆。 听了曹颙的话,兄弟两个从书童手中接过竹篮,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挨个看了。 这时,就见辕门里有人披头散发的呼喊道:“冤枉!” 声音分外凄惨。旁边几个检查的官爷却是如狼似虎的模样,将那人拉到一边。 曹颙他们几个还诧异着,就听有人低声道:“发辫里塞了小抄进去,这不是傻子是什么?” 曹硕同曹项兄弟两个唬得脸都白了,曹硕转过头,低声问道:“大哥,辫子用检查么?” 曹颙哭笑不得,道:“你们慌什么?作不作弊的,自己个儿心里还没有数?我叫检查携带的物事儿,也是怕因粗心带了书或者写字儿的纸。”说着,他又将兄弟两个打量了,单衣、单鞋的,应该挑不出什么问题来。 看时辰差不多,曹颙从怀里摸出几个鼻烟壶来,看着花色不同,一人给了两个,道:“玻璃的装得是薄荷油,玉的装的是鼻烟。薄荷油往水里倒些,剩下的同鼻烟倒到衣襟上,要是答题时,觉得脑子沉了,就拿衣襟用用。虽说挥发的快,说不得也能管些用。” 曹硕同曹项双手接过,按照曹颙所说,拧开鼻烟壶,往水壶里洒了几滴薄荷,剩下的倒到衣襟上。 一时之间,薄荷的味道挥散开了,也使得人头脑清明几分。 曹硕同曹项自己提了竹篮,跟两位兄长别过,往辕门去了。 曹颂见了曹颙的细心,生出几分愧疚来,道:“都劳烦哥哥了,我都不省得还要预备这个。” 曹颙笑道:“许是我多余,这个事夏天用的东西。如今已经过了中秋,秋高气爽的,未必用得上这个。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,两个小的就算是心里紧张,拿这个东西嗅一嗅说不定也安稳了。” 曹硕同曹项之前排了不少士子,两人排着队尾,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检查处。 曹颙同曹颂便没有走,而是等着辕门外,寻思等他们下场再说。这时,就听身后有人道:“表弟?” 曹颙因看着前面,刚开始还没在意。直到后边有人喊了一声,他才觉得声音有些耳熟,回头一看,正是傅鼐的长子昌龄。 昌龄穿着半新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