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年近花甲之人,身上又有宿疾,要是还让其一直为二房侄子们操心。也委实不孝了些。 曹颂已是二十一岁,差事有了,媳妇娶了,已经是大人。 穆尔泰劝不住他,也只当叹息再叹息了。 虽说是亲舅舅,到底是外人,有些话也不好说过。况且,曹寅既是请了傅鼐与他做分家的中人,那他心里也晓得,就算是分产,曹寅也不会亏待了侄子们。 虽说晓得曹家长房、二房“分家”已经成定局,但是穆尔泰心中对妹子却少不得有几分埋怨,忍不住抱怨两句。 兆佳氏听出哥哥话中的责备之意,心下觉得冤枉得不行。 天地良心,要说她自己个儿,可是从没想过分家的念头的,还不是曹颂那个大孽障捉出来的? 儿子大了,自己说也不听,又能有什么法子?再说,瞧着长房的意思,正是巴不得要分呢,她也不好热脸却贴那边的冷屁股。 妹子的脾气,穆尔泰最是清楚不过的。 见她事到如今,还是不以为然的神色,穆尔泰摇了摇头,懒得再说其他的。 就听到门外曹颂道:“舅舅,时辰差不多了,咱们该过去了吧?” 穆尔泰瞅了瞅地上的座钟,已经是酉正二刻。 他站起身来,弹了弹衣袖,对兆佳氏正色道:“雪琴,听哥哥一句,今晚不管亲家怎么分产,你都别言语。” 兆佳氏见哥哥起了,也跟着起身。 听了这话,她却是不解,挑眉道:“哥哥,您说的这是什么话?您来做中人,正应向着我们才是,难不成还让我们吃亏不成?” “糊涂,真真是妇人之见!”穆尔泰见她浑浑噩噩的,分不清轻重缓急来,使劲扥扥脚,道:“雪琴,想想你几个儿子的前程?你再惦记是不是要撕破面子,多分银子?不说别的,就说小二的差事,那是花银子也没地方使的。要不是曹颙是和硕额驸,又同皇子们交好,同侍卫处的几位大人也有往来,你以为会平白落到小二身上?” 兆佳氏被训得没了主意,使劲的攥了帕子,抬起头来,带着几分祈求道:“哥哥,您得替妹子做主啊。这边不比长房就曹颙兄弟一个,他们兄妹好几个呢,要是银子不够使,往后这上下百十来口过日子……” “头发长,见识短。要是你不要几个儿子的前程,你就尽管争去。”穆尔泰见妹子冥顽不灵,也失了几分耐心,道:“大伯从尚书位儿退下多年了,如今我也不算好过。我虽有心提挈外甥们,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你要是真将长房父子得罪光了,那往后就是想要掏银子给颂哥儿他们几个奔前程,也找不着门路。这些话,我尽说了,剩下的,你自己个儿掂量吧!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