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景。 曹硕如今在朝阳门内新鲜胡同的正白旗官学读书,学习翻译与满文,为考取中书笔帖式做准备;曹项则就读于国子监,三年期满后,就有资格直接参加下一科会试。就算考不上进士,只要曹项在国子监内部考核中为“上等”,也可以被选为官,步入仕途。 曹颙刚来这个世上时,曹硕还是刚学舌的稚子,曹项还是个没落地的胎儿,一转眼竟是这么大了。 曹颙忍不住仔细瞅了两眼唐执玉,要是自己当年不是从一个孩子做起,而是接着上辈子的岁数,那应当同唐执玉差不了几岁。 唐执玉见曹颙瞅他,笑着止了笑,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夸自家堂弟。 曹颙看着唐执玉已经洗得泛白的官服,心里只有敬佩的。 为了照看寡婶与堂弟们,唐执玉日子过的甚是清苦。家中下人,除了一看门的老苍头,只有跟他到衙门侍奉的小厮。 一应家务,都是由他妻子带着女儿亲自料理。 堂堂的正四品京官,做到这个份上,也算是京中独一份了。 因这个,伊都立私下还同曹颙念叨过几次,骂唐执玉是大傻子。他那两个堂弟,虽说还没有成家,但是都二十来岁,还都是举人功名。 不管是到哪里坐馆,还不能混点银钱花,奉养老母与自家兄弟?却都是书呆子,半点人情世故不懂,只晓得埋头读书,一家老小,全由唐执玉奉养。 除了供着读书,毕竟堂弟们年龄也大了,加上有了功名,也有人愿意上门攀亲。唐执玉挑正经书香人家,又给两位堂弟张罗着,订了亲事。如今,正苦哈哈的预备聘礼。 这却是唐执玉的家事,外人也不好多嘴,曹颙不过听听便罢了。 唐执玉虽说住了口,但是心思还在即将到来的会试上,喃喃自语道:“算算日子,这考官应指派下来了,却不晓得今科是哪位大人……” 唐执玉话音未落,就听到有人笑道:“唐大人不晓得,本官却是晓得。工部尚书王顼龄同都察院左都御史刘谦两位大人为正主考,蔡升元与王之枢两位内阁学士为副主考。初六万岁爷在行在发的圣旨,昨儿到的礼部,今儿起几位大人就开始闭门谢客了。” “两位王大人主考……”唐执玉闻言,点了点头,已经开始琢磨。 他自己就是在科举考试中千军万马冲出来的,自然晓得主考官的性情与爱好的不同,所偏取的举子也是不同的。 有的考官性子沉稳,就不喜欢太轻佻的文章;有的考官开明,对于些刻板的解题就没有兴趣。这其中的学问多了,那点也不好轻忽。 他关注着主考官,曹颙却是听到“蔡升元”时,心中一动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