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礼部官员也太糊弄人了。”讷尔苏嘀咕一句,双手将那张纸递还四阿哥。 四阿哥摆摆手,道:“你看吧,本王已经记下。” “那侄儿就谢过四叔了。”讷尔苏躬身谢过,四阿哥已经转过身去,又俯首祈祷。 过了半晌,四阿哥的后背已经湿透了,站着的石板上也滴落了不少汗水。 十四阿哥留下的锦袋,四阿哥并没有抄在手中,而是搁在脚边。经过烈日暴晒,里面的冰已经化成水,留下一圈水渍。 讷尔苏不由乍舌,这祈雨众人中,要数四阿哥最虔诚。 近日,听了不少人抱怨,因祈雨的缘故,禁宰牲、禁各府唱戏宴请,众人都觉得日子乏味得紧。 想来,只有四阿哥这样隔三差五就吃斋念佛之人,才不会觉得祈雨有什么烦的,能如常过日子。 九阿哥沉寂了不少日子,这次来寻十四阿哥何事呢? 讷尔苏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祈雨词上,嘴里低声念着,思绪不晓得飞到何处…… 出了金水桥,骑马走了半条街,还不见九阿哥说话,十四阿哥回头望了望皇城,心里有些不自在。 祈雨虽不算什么大差事,到底是皇父钦命,他这当儿子的,乖乖领命,不是显得心诚么? 若不是为了讨好皇父,其他的王爷贝勒,也不会乐意到日头底下苦熬。 不过到底大了,不会再将喜怒挂在脸上,他笑了笑,问道:“大热天,九哥不在府里喝凉茶,这是要带弟弟溜马路?” 九阿哥转头看了他一眼,脸上没有丁点儿笑模样,道:“怎么着,十四弟出息了,哥哥我使唤不动了是么?” “没那个意思,就是九哥今儿不来寻弟弟,弟弟祈雨完毕也想着给九哥请安的。眼看就要端午了,弟弟还想着打打牙祭。”十四阿哥笑着说道:“宫里的伙食九哥是晓得的,多是糊弄人的多。肥鸭子肥鸡的,看着鲜亮,味道腻乎乎的。冬天还能吃下去,夏日里谁耐烦动那个?” 九阿哥听了这话,脸上现出几分得意,道:“说别的,哥哥不敢称好,说起这厨子来,京城还没有哪家府里能比得上我们府。” 十四阿哥听了,不住点头:“是啊,是啊,这外头的王公府邸,还有四九城出名的酒楼馆子,弟弟也多尝过,还是在九哥府里吃得最爽口。上次那道沸煮鱼肚,吃得弟弟差点没咬掉舌头。” “别人家想做,也得做得起。那是用一百尾活鲤鱼的鱼泡烹制的,这一道菜就要十来两银子。”九阿哥说道。 十四阿哥听着,心里也晓得,九阿哥所言不假。 虽说九阿哥封爵不过是固山贝子,但是过得比一般王府都自在,无它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