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见了,劝慰道:“左右大人还年轻,着急什么?熬上几年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机会。” 他说这些,是因为伊都立是十三阿哥的连襟,同十三阿哥关系还好,但凭这两条,往后的前程就错不了。 “早过了而立之年,快要四十了,还年轻什么?”伊都立摇摇头,道:“先父这个年岁,已经进了内阁,迁了礼部侍郎。我却还在从五品上混着,真是给祖宗蒙羞。早知如此,我就该考进士,入翰林,也不用这般苦熬。” 伊都立抱怨了两句,想起一事来,道:“大人,今儿衙门要是不忙的话,卑职想早些回去。仕云到热河轮班,正打算给他接风洗尘。” 听他这般说,曹颙摆摆手,道:“大人去吧,衙门没什么事儿,不用在这边耗着。” 伊都立听了大喜,便先出了衙门家去。 曹颙看着伊都立的背影,想起到河南府赴任的曹项。 在曹颙心中,十六岁的曹项还是个半大孩子,正是该学习的年纪。他只当现在逮了机会,得以出仕,却不晓得这地方官一级一级的升起来,也不是那么好熬巴的。 又不是个有心机的孩子,品性纯良,是个老实人。 不晓得多少年后,当他的同窗们走进士科入了翰林,做了革臣时,他会不会后悔。 河南府知府衙门驻地在洛阳,训导是知府衙门的辅官,并没有自己的衙门,就是知府衙门这边办公。 曹项五月初六打京城出发,在月末到抵洛阳。 洛阳知府李廷臣虽不是科班出身,但是资历熬了多年,才推升到知府任上。 虽早有公文下来,晓得衙门里要补一个训导,但是见到曹项时。李廷臣还是意外得紧。 原本还担心曹项带着世家子弟的恶习,是傲慢无礼之人,没想到竟然这般儒雅。 一番恳谈下来,两人倒是相投。 听说曹项身边只跟来一妾照看起居,还没有娶正妻,李廷臣不由心动。 曹项虽不过是七品官身,但是兄长是侍卫,伯父、堂兄都是京堂,日后前途不可限量。 李廷臣是汉军旗的,两家联姻也能使得。只是他没有女儿,想要召曹项为女婿也是空想罢了。 曹项这边,打家里出来,虽带着新奇,但是也多了份小心,怕行池有差,使得家族蒙羞。 前任训导的宅子虽空着,但是脏破不堪。而且不久前,前任训导就是害病,死在这边。 曹项听了,心里忌讳,加上不愿委屈绿菊,便暂住驿站,使人出去寻宅子租赁。 没几日,在衙门附近寻了处两进的小宅,三年四十两银子的租金租赁下来。里头的木头家具都是现成的,曹项一行便搬了进去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