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妈妈苦着脸,给紫晶见过礼,才退了下去。 紫晶撂下恒生的裤腿,抱着他到屋子里,给他换了干净衣裳,也用帕子擦了小脸小手。 见紫晶生气,恒生有些不敢吱声,半晌才小声说道:“姑姑,不干嬷嬷们的事儿,我自己个儿要跑的。” “她们的差事就是照看你,没有看好路面,就是她们的不是了。得让她们记得这次错处,往后才不敢太大意。要不然,磕着了二公子,大爷与奶奶那边,岂不是要心疼了。”紫晶摸了摸恒生的小脑门,说道。 恒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伸出手去,拉着天佑的胳膊,犹豫了一下,看着紫晶问道:“哥哥不淘气,父亲与母亲是不是更喜欢哥哥?” 紫晶听了,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,天佑已经给了恒生一个脑瓜崩,做了个鬼脸,道:“净胡说,二弟是小的,父亲大人与母亲自然是疼了天慧,再疼弟弟,随后才能轮到我。”说到这里,拍了拍小胸脯,道:“我是当哥哥的,才不稀罕与弟弟妹妹争宠,我要跟着父亲母亲,学着照看你们呢。” 这一番话听得恒生稀里糊涂,但是紫晶已经听出这不像是孩子话,倒像是曹寅的口气。 到底是在祖父身边长大,由祖父母教导,天佑颇有君子风范。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,小时候的曹颙,不是也同天佑似的,像个小大人一般,晓得照看兄弟么…… 前院,书房。 曹颙看着手中的信,是智然叫人送来的。他从热河进关后,没有回京城,直接取道山东南下了。 除了开头两句说了行程,下边的就是附了一首禅诗: 心随万境转,转处实能幽。 随流识得性,无喜亦无忧。 曹颙嘴里念着这首诗,仿佛看到智然迎面含笑而立。不管怎么说,能解了心结,也算是智然这番红尘历练的所获。 只是想着两人的渊源,曹颙也不禁怅然若失。或许在许久之前,他已经做好了另一种准备。 若是他年轻气盛,或许无法理解自己同智然的孽缘。说不定还会心生怨愤。但是他毕竟两世为人,不是个毛头小子。所以,他才会三番两次的劝智然考虑还俗之事。 如今,智然佛心弥坚,曹颙这边,除了觉得遗憾,剩下的就是羡慕了。 撂下书信,曹颙倚在椅子上。拍了拍脑门,脸上添了苦笑。 自己越来越没幸福感了,这样可不好,要学着知足常乐些才好。 正在胡思乱想,就听到门外有人道:“公子,在么?” 是魏信的声音,曹颙站起身来,招呼道:“是五郎啊,进来吧。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