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上,本来就是九阿哥理亏,听着这话的意思,倒像是曹颙生事一般。 曹颙听了无趣,但是也懒得做口舌之争,含糊的说道:“九爷身份贵重,想来不会同下官计较。下官要是有失礼之处,也请九爷海涵。” 九阿哥听了,冷笑一声,刚想发作,但是想到八阿哥患病,还有使得上曹颙的地方,便忍了怒气,沉声道:“曹颙,你且记得了,不是不报,时辰未到。爷活了这么大,还没受过这般鸟气,你要好生思量思量,如何让爷消了这口气。” 就算追根究底,也是九阿哥先挑起事端。 曹颙宁愿两下关系就这样僵持下去,也不愿有所变动。不管是恶化下去,或者缓和一步,都是落得两下为难,得不偿失。 董殿邦坐在一边,听着两人打机锋,也跟着悬心,怕眼前这两人闹将起来,使得自己受池鱼之祸。 没想到,九阿哥只是嘴上说说,并没有平素的骄横;曹颙这边亦是恭敬得体,似乎两人从没有过嫌隙似的…… 海淀,八贝勒花园。 看着炕上烧得人事不知的八阿哥,八福晋饶是平素再好强,如今也忍不住,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,簌簌落下。 屋子里已经点了两只火盆,炕上也铺了鹅毛垫子,但是迷迷糊糊中,八阿哥的身子仍是一阵一阵打寒战。 八福晋这边,已经顾不得咒骂没有回来的陶民,一直守着八阿哥,不敢离开。 看到八阿哥打寒战,八福晋掏出帕子,擦了眼泪,伸出手去摸了摸八阿哥身上。 亵衣与下边的褥子已经被冷汗塌湿,八福晋忙转过身子,低声唤了个丫头,拿了一套干净的亵衣,又抱了一套新被褥出来。 因被褥带了凉气儿,八福晋使人在火盆前烤暖和了,才在八阿哥身边铺好。那套亵衣亵裤也是,在火盆上烘热乎了,搁在一旁。 八福晋扶起丈夫,又示意两个婆子上来做帮手,给八阿哥换了干净亵衣亵裤,移到新铺盖上。 就这会功夫,八阿哥已经呻吟出声。 八福晋听了,忙俯下身子,唤道:“爷,爷……” 八阿哥脸红得怕人,嘴唇却干裂得紧,紧紧的阖了双眼,又没了动静。 八福晋见丈夫这般模样,眼泪止不住又落下。 旁边侍立的,是个经年的嬷嬷,八福晋陪嫁过来府中老人。瞧着八阿哥这般症状,她心下不安,低声对八福晋道:“贝勒爷瞧着像是伤寒,格格还是小心别过了病气。” 八福晋闻言,转过头来,瞪着那老嬷嬷道:“嬷嬷这是说什么糊涂话?爷是我的丈夫,难不成为了怕过病气,我还要躲着?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