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想不到的是,他们的主子受了曹家父子的影响,就此长了提防,也怕出上半个、一个背主刁奴,坏了自己个儿的名声。 “还好,总算是没有出大事。往后不敢大意,家里下人多了,少不得就良莠不齐。”曹颙听了伊都立的话,说道。 “大人,你不晓得,家母听了这事儿,触动颇深,特意吩咐我,要使两个人到家里的庄子查查。老人家说了,她整日里吃斋念佛,不外乎是为儿孙积福,万不能让那些恶奴胡作非为,使得菩萨怪罪。那样的话,别说是积福,怕就是祸引了。”伊都立看着曹颙,若有所思的说道。 这却是曹颙没有想到的,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,还能影响到他人。 “老夫人说得在理。”曹颙点点头,道:“几十顷地,或者百十来顷地,对咱们来说,不过是地产一处,不经心也是有的。对佃户来说,土地收成租子,是关系到养家糊口的大事儿,要是真有弊端在里头,逼死人命也不稀奇。” 听了曹颙的话,伊都立脸上阴晴不定,犹豫再三,方低声道:“大人,说起来,因佃户租子,我这头前几日也遇到糟心事。只是我没有大人的魄力,将事情抖出来。”说着,将前几日所遇之事,同曹颙说了一遍。 原来,他家在大兴有个庄子,有片向阳的山坡地,一直佃给户姓朱的人家种西瓜。那朱姓佃户卖瓜为生,每年的租子,都有定例。至于六、七月,头茬西瓜孝敬主家,并不算在佃租里。 今年大旱少雨,向阳地更是要了命,二十亩瓜地绝收。只在六月里种了些大白菜,算是一年熬下点收成。 过了中秋,开始收租子。这个佃户百般应求,将交租的日子拖了两月。 瞧着实是拖不下去了,这佃户就咬咬牙,将十二岁的女儿给卖了抵租子。他媳妇一气之下,吞了耗子药死了,留下个三岁的儿子。 一个大男人,哪里会照看孩子。进了冬月,这孩子就染了风寒,夭折了。 这佃户数月间,家破人亡,性子大变。拿着切瓜刀,将几个下来催租的管事给堵住,砍死了三个,伤了两个。许是他瞧着够本了,自己个儿抹了脖子。 故事并不复杂,却听得曹颙直冒冷汗。 这死了四、五个人,也算是大事,伊都立娓娓道来,却只有懊恼的。他在意的,只是出了烦心事,哪里有在意那几条人命的意思? 每个权贵,都是刽子手么? 大的沾染的血腥浓,小的也背负各种罪孽。 “我是我,我是我!”曹颙的脑子里出现这几个字。 还是怀恐惧之心,将人命当回事过日子。要不然的话,他活着跟行尸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