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格格同她最亲,见了她这般,也心里发酸,低下头,用帕子拭泪。 初瑜见妹妹迁怒自己,虽觉得尴尬,也没有怪她,但是听到后边说到父母身上,她不由皱眉。 心结难解,她也不愿妹妹带着怨愤离京。 她正色道:“阿玛对你不闻不问,两位额娘没人看你一眼,这叫什么话?要是真的对你不闻不问,为何会指到敖汉台吉身上,没有指到喀尔喀蒙古去?为着让你嫁得离热河近些,阿玛没费过心思么?两位额娘没有随同阿玛去热河,留在京里,为的是什么?阿玛早就有话,你的嫁妆,除了内务府承办的,府里这边也要置办一份,都是两位额娘经手。为着你这些日子不快活,额娘头上添了不少白发,刚才我打那边过来时,额娘还哭了一场。要出嫁了,离开阿玛额娘,跟着没见过的人过日子,你害怕,这个我都晓得。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,人前含羞带怯的预备嫁人,夜里也会怕得哭湿了枕头。为了这个,就要将阿玛额娘都怨上,不顾十多年的生养之恩?” 二格格被说得哑口无言,过了好一会儿方问道:“大姐说的是真的?那位……也是阿玛挑的?” “哄你做什么?敖汉离热河只有几日的行程,皇玛法又是年年去塞外避暑的。往后你若是想阿玛、额娘了,就使人送信来,到热河团聚就是。”初瑜回道。 二格格伸手将脸上的泪擦了,神色缓和许多,就听初瑜道:“敖汉台吉不仅阿玛见过,你姐夫也见过。郡王府的小王爷,品貌都是好的。只是因我遇到的是你姐夫,他待人好,所以显得我好过些。等二妹嫁人了,就晓得了,众生皆苦,还得自己想开些,才能过得爽快。这些年,我与你姐夫几乎阴阳相隔,因我的缘故,使得天慧胎里坐下病,想起来就是剜心的疼。要是尽想着这些,怕是我也要日日以泪洗面。” 说到这里,初瑜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可是再想想好的,父母双全,有手足相互扶持,也没有大难大灾的,可不是咱们的大福气么?” 二格格本是性子豁达之人,只是为了即将出嫁,焦躁中失了本心,才说出那番气话。现下听了姐姐这一席话,她羞愧不已。 之前对父母的怨愤之意,却在不知不觉中无影无踪…… 户科衙门,忙了一日,转眼将到落衙时分。 曹颙将书案上的公文处理好,往窗外望去,按照十四阿哥的性子。既然昨日逼着十六阿哥说了那番话,那么今儿是不是就该加把劲儿,来他这边。 果不其然,就见院门口进来个人,穿着宝蓝色衣裳,腰间明晃晃的系着黄带子,正是十四阿哥大驾。 院子里几位笔帖式见了,就算有不认识十四阿哥的,也认识那条黄带子,晓得是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