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宫里规矩,二月初一火炕开始熄火,屋子里就算摆了几个炭盆,也难减清冷。 曹颙进去,少不得请安见过。 九阿哥虽不冷不热的,也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;十四阿哥那边温煦许多,笑着说道:“爷还是快马加鞭,一路没歇,这才刚刚到宫里。曹颙你是文臣,能这么快回来,看来是急着来看十六弟,难为你这份心。” 曹颙这边,应了也不好,不应也不好,只能含糊过去。不过,他心里却是奇怪,听着十四阿哥的意思,十六阿哥受伤以来,他还是头次探疾。 九阿哥还好说,人在宫外,也不好日日进宫的。毕竟现下太后“七七”已过,用不着皇子们日日在宁寿宫当班。 十四阿哥却是同十六阿哥一般,住在阿哥所,而且住处离十六阿哥不过几步远。如此,竟然拖了五日才来,是听到不对,还是有其他思量? 酒逢知己千杯少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 九阿哥与十四阿哥同十六阿哥客气了几句,也没什么话了,应付了几句,便告辞离开。 “如何了?还疼么?用脑袋撞什么了?”待那两位走后,曹颙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。 十六阿哥摸了摸额头,脸上立时露出疼色。他挥挥手,打发赵丰到门外守着,指了指地上的柜子,对曹颙道:“柜子,黄梨木的立柜。可是疼掉了半条命,等爷好了,定要叫人预备几个柜子,劈柴!” 曹颙压低了音量道:“若是十六爷没‘跌倒’,是不是如今拘在汤泉的就是十六爷?” 十六阿哥点点头,露出恨恨之色,道:“这其中有些后宫阴私,孚若晓得有害无益,我就不啰嗦。只恨永和宫与延禧宫那两位,藏了坏心,故意害我。这些年,我何曾争过什么,只因这些日子外头巴结的人多些,就惹了她们的眼。” 永和宫的是德妃,后边站着十四阿哥;延禧宫住着宜妃,后边牵扯到五阿哥与九阿哥。 十六阿哥尚未分府,若是真遭两宫嫉恨,却也令人担忧。 “可有化解之道?”曹颙皱眉道。 十六阿哥冷笑道:“我得喝半个月药汤子,她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儿去。皇阿玛现下正盛怒中,等过些日子想明白了,自然明白她们两个的算计。如今,我这样,她们也要背个名声。要是还敢动手,我无爵无名无财无势,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若不是顾及额娘,我早就不忍这鸟气!” 不晓得宜妃何年病故,但是有个不被四阿哥待见的九阿哥在,她这个老娘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;德妃那边,好像也没做几日太后。 想到此处,曹颙就不多说什么,从袖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盒,送到十六阿哥面前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