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,带着管家、家丁簇拥着马车回城。 曹颙的脸色,不知是被秋风吹的,还是因担心父亲的身体,看着甚憔悴。曹颂见状,勒住马缰,近前道:“纵然是担心大伯,大哥也当爱惜自己。或许大伯只是南边呆久了,不耐京城苦寒,咳病才厉害些。等到天气暖和,说不定就好了。” 曹颙苦笑道:“倘若如此,才是为人子之大幸。” 见曹颙如此沉重,曹颂也跟着担心起来,忧虑的看了马车那边一眼,说不出话。 曹项骑马跟在两位哥哥身后,听到他们的对话,心中不由生起惶恐。不得不说,自六年前父亲病故后,大伯就代替了严父的角色,就成为他们兄弟心里依赖的顶梁柱。 倘若大伯不在了,曹项连想也不敢想…… 在野外吹了半日,这老的老,小的小,李氏原放心不下,看着每个人喝了一碗热热的参汤,见额上发了汗,才肯罢休。 许是出门子时衣裳穿得多,许是参汤起了作用,老幼几代人倒是都健健康康的,没有发烧发热的。 曹颙衙门里的假期已满,他还想继续休假,被曹寅训斥了一遭,赶到衙门当差去。 看着父亲神色渐好,曹颙心里才算放心点。户科衙门那边的差事,年底又是最忙的时候,曹颙也耽搁得太久,正经的忙了几日。 转眼,到了九九重阳。 京城稻香村的店铺里,都做了半丈高的花糕,摆在店堂里,看着花花绿绿的很喜庆。除了摆设的,还有外卖的重阳糕,最小也九两一个,最大的十八斤。 曹寅这日也心情大好,出去赴约,饮酒赏菊。 当晚就有些不自在,李氏要请太医,被曹寅拦住。曹寅只说是贪杯,多吃了几盅,歇一宿就好了。李氏拗不过他,侍候他喝了解酒汤,见他躺下才安心。 没想到,曹寅后半夜就发了高烧。 曹寅身子不好之事,曹颙虽没有同母亲实话实说,但是也千叮咛、万嘱咐小心留意。 李氏察觉丈夫不对,也是慌了神,一边使人去接太医,一边使人去梧桐苑报信。 曹颙这边,睡得迷迷糊糊,听丫鬟隔着窗户叫人,身子一激灵,坐了起来,起身问道:“什么事儿?” 就听丫鬟隔窗禀道:“大爷,太太房里的绣鸽姐姐过来传话,说是老爷不舒坦,太太请大爷过去。” 这会功夫,初瑜也醒了,披了衣服到地上点了灯烛。 曹寅身体的实情,初瑜是晓得的。听到丫鬟传话,她也骇得脸色青白,忙拿了衣裳,要服侍丈夫穿上。 曹颙心下着急,哪里还顾得上?他从妻子手中拽过袍子,往身上一披,踩着鞋就往兰院去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