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到。刚给俺家奶奶打的下酒菜,眼瞅着凉了,回家就要挨骂。请大叔帮问问,前面到底怎么了,看能不能挤挤,让骡车过去,省得咱们绕道费功夫。”说话间,摸出十来个铜钱,塞到那汉子的链搭里。 那汉子也爱看热闹,听前面人群中,传来女子尖锐的声音,伸着脖子巴巴望着。 听了这小客人的话,正合了他的心思。他将骡车停了一遍,抄着手,挤上前去,却是前头围得紧。 这时,就见一个老大娘从人群里出来,边走边叹气。这车夫上前,问道:“老嫂子,这是出了什么事儿,将胡同都堵了?我车上客人还催着赶路,我来打听打听。” “作孽啊,作孽……”那老大娘摇摇头,道:“不知是哪个丧了良心了王八蛋,长了花花肠子,看上妓院里的清倌人,还不肯掏银子,私下拐了出来。如今老鸨子带着龟公找上门来,那姐儿耐不住吓,上了吊,生生的断送了小命……” 第0832章 “扬名”(下) “命案?”彩娉听了车夫的话,直觉得牙齿打颤。 那车夫只当她害怕,道:“真是晦气!不仅那窑姐儿倒霉,这家雇的几个看差的也倒霉,都被老鸨子使人抓了,少不得也要往衙门里走一遭。看热闹的实在多,怕是不好腾道,说是已经有人去顺天府报案,等到差役来了,少不得还要耽搁,小大姐儿,要不咱们绕道?” “绕道,绕道,大叔!”彩娉只觉得耳朵“嗡嗡”的,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句,就撂下帘子。 车夫拽了缰绳,将骡车掉转方向。 彩娉车里是瑟瑟发抖,手心都是冷汗。 夏蝉的身世,彩娉也知晓些,晓得其是扬州人,死了亲娘,家中有个同胞弟弟。后母偷偷将她卖给人牙子。 明明这个夏蝉是自己三少爷“使人”送给舅老爷的,怎么就成了舅老爷拐带? 相处半月,她也瞧出夏蝉的性子,最是胆小怕事。因看到舅老爷挥鞭子,她怕得这几晚都没睡好,生怕哪日这鞭子也落到自己个儿头上。 连挨打都害怕的人,能有胆子自缢? 彩娉是李家大宅门长大的,对于权贵人家这些脏事儿不晓的听过多少,自是晓得其中异常。 她心乱如麻,直到车夫绕了个胡同,到了十字路口,停了马车,问她接下来怎么走,她才醒过神来。 她挑开帘子,胡乱指了个大门,道:“大叔,俺到了。这里下车吧,省得叫奶奶晓得雇车,骂俺懒。”说话间,她下了马车,从荷包里摸出铜钱,清了车资。 这车夫倒是憨厚,见她将落下装菜的纸张包,还开口提醒道:“小大姐儿,别落了东西,与人为奴为婢的,也不容易。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