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以子贵”时,她却是将儿子当做了仇人。 从大行皇帝大殓后,她就托病没有再出永和宫,对于每天早晚两次来请安的儿子,也是一次也没见,只让内侍出来传话。 今日已经是十一月十八,后日便是登基大典。 按照规矩,他这个新皇帝要给太后行礼后,才到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贺。当礼部将奏本递到太后宫时,太后却叫人传话,只说皇帝登基,理应受贺,至于是否给她行礼,又有何干系。 话里话外,竟连母子情分都抹杀了。 这天子家事,礼部不好太干涉,接下来就是几位总理大臣上折子请太后受礼,太后仍是不允。 最后没法子,只能四阿哥亲自过来央求。 世人最重孝道,若是他这个新皇在“孝道”上有失,那就要被臣民唾骂。 太后却是没有给四阿哥面子,依旧是将他拒之门外。即便四阿哥在殿前站了半天,也不见太后有回心转意的意思。 四阿哥知道生母性子有些偏执,可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个的步。 这哪里是母子,分明就是仇人! 四阿哥这些日子,倒是诚心守孝,前几日不吃不喝,而后在群臣恳请下,终于进米水,也不过是每次里喝几口粥,身体早已羸弱不堪。 这站了三、四个时辰,又是冷风吹着,四阿哥就有些受不住,身体摇摇晃晃的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 这时,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 四阿哥低头拭了泪,转过身时,脸上已经恢复平常之色,眼底现出几分怒火。他不能将怒气撒在生母身上,还撒不到旁人身上吗? 他明明下旨,太后“凤体不适”,永和宫内外现下以侍疾为主,不得随意打扰,谁敢无视他的命令,过来生事? 待看到来人时,他却是一愣。 来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模样,眉眼修长,嘴角含情,一身缟素,平添了几分妩媚。 来人看来也没想到四阿哥在,脸上一阵红、一阵白,露出几分惶恐与手足无措来。 要是换做其他人,愣了这会儿都不上前见礼,怕是四阿哥早就恼了;可是,现下四阿哥却没有恼的意思,反而生出几分怜惜。 这定是被旁人算计了,要不然也不会冒自己的忌讳,过来永和宫。 “和母妃可是有事?”四阿哥依用了旧日称呼。 来人正是大行皇帝这几年最宠爱的妃子和妃,弘历进宫后,就养在她身边,她对于弘历与四阿哥也始终保持友善。 “是御膳房首领太监禀到贵妃娘娘处,说是太后这几日饮食不调,贵妃娘娘不放心,便使妾身来劝慰一二。”和妃轻声说道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