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如今有了自己的院子,就在李氏的院子旁边。 曹颙与初瑜应了,李氏说了几句话,醉意上头,昏昏沉沉睡去。 曹颙俯身,给她抚平被角,又同初瑜两个放下幔帐,才放轻了脚步,出了兰院。 天上圆月当空,撒下满的清辉。 曹颙与初瑜两个没有提灯笼,在月色下,并肩回了梧桐苑。 梳洗完毕,夫妻两个都没有睡意。 “李家,会如何呢?”初瑜轻声问道:“老太太虽没说什么,心里定不好受……” 她也是出嫁的女儿,想到自己对娘家那边的牵挂,多少能体会到婆母的无奈与辛酸。 “有些眉目了,还是从织造府亏空这边查起,名面上,不会太重的罪名。李鼐虽不在织造府名册上,但是这些年李煦老迈,他这做儿子的少不得要帮着打理织造府事,怕是难脱罪。几位头面上的管事,身上都有些不干不净,也会问罪。家眷儿女,少不得被牵连。具体如何,还要等等看……若是亏空额度太大,惹恼了皇上,就不是抄没家产那么简单……”曹颙想了想,道。 “八婶正四处请托。只是如今,九叔去了西宁,十叔去了蒙古,十四叔在景山,除了咱们家,她也寻不到旁人。”初瑜说道。 “既是来了两次帖子,你就代老太太过去瞧瞧吧。告诉她,不要让她再四处折腾,刺皇上的眼,这样闹腾,只会让皇上更厌恶李家,还是等南边审查完了再说,”曹颙道。 “嗯,我明儿就过去走一遭。八婶心疼养女,固然可悯,只是这般大张旗鼓的为李家游说,倒显得咱们冷清,使得老太太与额驸的立场尴尬。”初瑜道。 “八福晋是真性情的人,我不如也。”曹颙道。 与他相比,敢爱敢恨,不惧皇权的八福晋,更像是三百年后的人。 “是啊,八婶虽口碑不好,行事却重情义。八叔虽不在了,八婶还不忘在惠妃娘娘处进孝。听说其他王府都上折子请太妃们就府荣养,八婶也叫弘旺阿哥上了折子,就说这一点,也当称赞的。”初瑜叹道。 曹颙倒是不担心八福晋会像后世历史上记载的那样,生前休归母家,死后挫骨扬灰。 八阿哥已病故多年,与雍正结怨有限,就算雍正记恨,也不会舍了脸面,太严厉的处置寡居的兄弟媳妇。 次日,曹颙早早起了。 今日,虽不是朝会之日,却是轮到户部当值,所以他早早就赶到东华门外,随着户部几位堂官进宫。 除了户部堂官,御前当值的,还有几位大学士,与三阿哥、十三阿哥两位王大臣。 雍正的心情大好,手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