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卫被落在身后,看着曹颂这般雀跃激动,兄弟情分数年没变,不由生出几分羡慕。 “老爷……”静惠唤道。 “父亲。”三个儿女的声音。 曹颂站在门口,冲孩子们点了点头,而后四下里看了又看,奇道:“大哥呢,怎么不见?” “大伯风尘仆仆,旅途劳乏,先去客房梳洗了。”静惠道。 曹颂哪里忍得住,立时掉头出了客厅,大步往客房方向去。 李卫见静惠在客厅上,晓得不便宜,只好点头致意,尾随曹颂而去。 进了客房院子,曹颂就开始唤人,直到他自己挑帘子进屋子,也没听到曹颙的应答。 曹颂的声音带了几分不安,待绕过屏风,看到坐在浴桶里,满脸潮红、双眼紧闭的兄长,忙疾行几步上前。 因走的急了,没有看到脚下的木盆,绊了个正着。 那木盆飞了出去,“哐当”一声,撞到浴桶上。 曹颙这才睁开了眼睛,神智还有些迷糊,神情很是懵懂。 看着他眍着眼睛,面容也因旅途劳乏清减许多,曹颂只觉得胸口堵的慌,声音也是的不可闻:“大哥……” 曹颙已经恢复清明,从头到尾将曹颂看了两遍,确实全胳膊全腿,才移开眼,望向他身后的李卫。 虽说大家才到一起,还没有详聊,可曹颙风尘仆仆的赶来,除了担心曹颂,还能为什么呢? 李卫不由有些心虚,挤出几分笑道:“这里实不是叙话的地方,曹大人还是先穿衣,先穿衣……” 其实,曹颙的心里是欢喜的。 关系至亲安危,虚惊一场,也比提心吊胆强。 只是身体上乏极,等李卫拽着曹颂出去,曹颙自己个儿费了好大力气,才出了浴桶。 等他穿戴整齐,到达客厅时,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。 有李卫在,静惠不好大剌剌的客厅候着,带着孩子去里间候着。 “这个时节,又这么远的路,有如此兄长,真是奉扬的福分。”李卫感叹道。 奉扬是曹颂的字,是曹寅生前所起。 曹颂的脸上露出几分自责,道:“大哥在户部,差事本就多,如今却因我思虑不周的缘故,使得大哥奔波数千里,这叫什么事儿?” “是我的主意,也怨不得你,稍后我还给曹大人赔罪。”李卫道。 曹颙昏沉沉的走到客厅门口,就听到这两人争抢着赔罪,只觉得唧唧歪歪烦躁得狠,扶着门框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总得先同我说一声,解了我心里的糊涂……曹颂遇袭重伤,不仅仅是传了家书,是曹家之事,还上了朝廷邸报,皇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