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那两条小鱼倒也争气,后来越养越肥。 寒酥望着这个鱼缸,恍惚想到了很久之前日光长的静好闺中时光,她唇角微弯,眸中浮现几许柔色。 她弯腰,抱起这个鱼缸,对翠微说:“明日再弄两条鲤鱼养着。很晚了,去休息吧。” 翠微瞧着寒酥眉眼间柔和的浅笑,也跟着笑起来。寒酥大多数时候都冷冷清清,很少笑。翠微急忙说:“那我去打水,放在鱼缸里困一晚,明天好养鱼!” 说完,她转身就跑。寒酥来不及阻止。寒酥转身进了屋,将鱼缸放在桌上,又去了门口等翠微,不打算让翠微进来,毕竟她房里藏了一个人。 翠微很快提了一壶水回来交给寒酥,寒酥没让翠微进屋,让她去休息。 寒酥提着这壶水回屋,看见封岌已经从床榻上下来,正立在窗前,背对着寒酥。窗户关着,不知道他在看什么。屋内暗,寒酥也没能看清。 寒酥收回视线,提水走到桌旁。她琢磨了一会儿,给那个鱼缸调整了好几次位置,最后才放在满意的地方。 屋内没重新点灯,很昏暗。寒酥提水小心翼翼地将水灌进鱼缸里。有几滴水从鱼缸里溅出来,溅在她手背上,溅出一点凉意。做完这些,她重新抬眼望向封岌,见他还是背对着她立在窗前。 寒酥缓步朝封岌走过去,直到立在他身边,才知道他在看窗下的那盆绿萼梅。 寒酥心里咯噔了一声。 这盆绿萼梅,是祁朔千里迢迢从家乡带过来给她的。 “是山芙给我送了鱼缸。”她说。 是祁山芙,不是祁朔。寒酥悄悄解释。 可封岌还是没什么反应。 寒酥往前挪了半步,挪到封岌面前,她伸手拥住封岌的腰身,慢慢贴近他。她紧贴着他,在他怀里仰起脸来。 封岌这才将目光移回来,落在寒酥的眉眼,他说:“你今晚没有受半月欢影响?” 寒酥愣了一下。确实,前几晚总是受半月欢影响。可今晚因为先前专心写东西,后因心事重重,并没有让半月欢发挥作用。 然而此时被封岌提起,寒酥心口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涤荡了一下,生出几许暖热之意。 她再往前挪一点,更紧贴他,然后踮起脚来在封岌唇畔轻轻亲了一下。 “一直想着将军的。”她柔声,向来清冷的声线掺了一点蜜。 半真半假。 她柔情起来的样子,封岌还是有些不适应。封岌抬起她的脸,去看她眉眼间的温柔,暂时不去深想她此刻的温柔有几分是真。 他的沉默无动作,却让寒酥心里有一些急。他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?寒酥一直没有十足的把握完全骗到他。 寒酥悄悄咬了下牙,伸手拉过封岌的手腕,拉着他的手覆在她心口。她用低柔的声音带着一点央求:“身里难受,我要。” 她的勾引太过明显,可是封岌还是甘愿俯身去吻她。即使是连亲吻这样情人之间最温柔绵缠的举动,由他做来也有着不可拒绝和反抗的威压之意。唇舌抵缠间,他恨不得吮卷她口中所有的香意。 寒酥毫无回应之力。暴雨倾压,芙蓉被浇了个凌乱。他的亲吻,让她惶惶不可站稳。寒酥下意识伸手扶在封岌的臂膀,心里顿时踏实了些,只有扶着他靠着他才能得以片刻地站稳。 在寒酥体内沉睡的半月欢慢慢苏醒,小虫子啃咬一样开始催促她。在半月欢和封岌双重的压迫之下,寒酥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。一些不该从她口中发出的软声让她闭上眼睛。 被抱到窗台上的时候,寒酥有片刻的清醒。后背抵在窗棱上,触到一点凉,可这点凉气抵消不掉她心里的热。有什么东西掉落在那盆绿萼梅上面。 真与假交错。 寒酥猛地睁大了眼睛,悄悄藏着一丝委屈的眼眸被震惊狠狠撞上、替代。 “将军!”她急急地叫封岌,几乎破音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