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启深深地看了一眼木盒之中的度牒,却是没有多说什么,对着楚鲤再一行礼,口中道: “阿弥陀佛,老衲仅代佛门众弟子,多谢楚公公。” 楚鲤这时候不敢受礼了,连忙一让,摆手道: “这是陛下的吩咐,我只是个办差的。方丈若谢,还需感念陛下的恩德。” 惠启旋即又对着中庆城的方向,恭敬地一礼,道: “老衲,多谢陛下恩典!” 楚鲤笑容满面,道: “此前虽有感业寺之事,但陛下对佛门大德,依旧信重。如今感业寺不存,陛下为了方便佛门僧众落脚,已经设立善世院。我前来之时,已有不少高僧入住。方丈亦可前往安置,若是陛下得空,说不定还会亲自接诸位大德呢。” 智通闻言,心中疑惑,开口问道: “不少高僧?敢问公公,何来的高僧啊?” 楚鲤闻言轻笑一声,道: “诸位亲去,一看便知!” 智通心头一紧,连忙道: “还是算了!我等早有安置之处,多谢……” 话音未落,惠启突然打断道: “如此,便还请公公带路吧!” 智通闻言,猛地一愣,连忙拉着惠启的袈裟,小声道: “方丈!” 方丈啊,虽然论年纪,您比我爷爷还大。但您涉世未深,毫无警惕之心。当今云国的这位陛下,咱们得躲着点啊! 惠启神色从容,淡淡地摇了摇头,道: “陛下一番好意,岂可辜负?” 智通心急如焚,还欲再劝。但看身边一副笑面虎模样的楚鲤,又悻悻地闭上了嘴。 惠启看着智通忧心忡忡的模样,心中更是了然。这让佛门之中忌惮无比,涉及感业寺之变的幕后之人,果然就是当今的云国皇帝。 但就算如此,惠启还是毫无畏惧之心。因为他知道,要是想查清楚感业寺之后的真相,必然不可能躲着皇帝。 与其之后再找上前去,不如就此受邀入那善世院。到底是皇帝相邀,若是自己在里面出事,岂不是更落人话柄? 听到惠启之言,楚鲤倒是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,笑着道: “既然如此,那便请吧!” 众僧人,旋即在楚鲤的带领之下,朝中庆城中而去。 自入城开始,惠启便不由得默默地打量起来。 上百僧人齐齐入城,门口守卫的城防军果然如临大敌。便是楚鲤一副宫中侍者的打扮,身边还有禁军护卫,也不曾让城门士卒有所懈怠,坚持要对一众僧人严加盘问。 直到惠启示意智通出示刚刚到手的度牒,被城防军细细检查核对一番之后,方才放行。 入城之后,一众百姓,皆是不断打量着他们这太监、禁军、和尚组成的奇怪队伍,时不时地还窃窃私语几句。 往常的和尚们,也并非从未享受过一众百姓的注视礼。 但和尚门以往遇到的百姓,眼中乃是尊敬崇信之情,注视而来,让一众僧人颇为受用。 但今日遇到的这些百姓,目光之中,却是有狐疑、有好奇、有探寻之色。甚至隐约,还听到有些冒犯的戏谑之笑。 这些目光,让和尚们浑身不适,这是他们在云国别的地方,都感受不到的感觉。 舆论战,还是很有用的! 在遍布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