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有过不少,类如老夏皇看重岐王果决有担当、或是看重岐王军中人脉身后……等等猜测,但仔细想想,却也都觉得有些漏洞。 毕竟一国君王,果断担当不是最为重要的。而军中人脉以及影响力什么的,在夏国朝堂牢牢掌握着军中粮草物资拨送,且权威不堕的局面之下,那更是无关紧要! 之前虞瑛瑶纵使心中有些疑惑,但想到夏皇垂暮之年时日无多,也不会去多想什么。 可如今,夏皇得了黎朝延寿之法,不说像黎醒那般活过六百载,但反正寿数问题不需担心。 如此一来,那夏皇之前为什么选择岐王,就成了最为关键的问题! 夏皇今後會不會改变主意?就算不改变主意,两人之后又该以何种的方式相处? 有些阴暗的心思,便是未曾说出口,也不由得在虞瑛瑶心中蔓延。 皇兄为何要将这门秘法交出来? 这寿数,本就是注定了的东西…… 看着虞瑛瑶不断变换的眼神,身边侍女莫名有些紧张,不由道: “那姑娘您的意思是?” 虞瑛瑶回过神来,心中下定注意,眼神一凝,沉声道: “总要留些手段,以防万一才是!” 万一日后,发生了什么不忍言之事,以自己皇兄如今的身份地位,根本就是退无可退的局面。皇兄的性子,不会让他去想这些。所以自己,便需要时时为他留心! 身边侍女,是虞瑛瑶在宫中之時便收拢在身边的死忠。此时便是听出了她隐含的大逆不道之言,也是毫不犹豫地道: “请姑娘吩咐!” 虞瑛瑶闻言,沉吟许久,便沉声道: “两千石曹侍郎江蒙,之前有暗中投靠皇兄之意,他有调任官吏之权,当以重用。宁宿将军顾伟、度辽将军卓京,此二人虽少与皇兄有交际,但当年皇兄对他们有过恩泽,可运作一番,将他们调至京中掌兵!中郎官宿鸿信随侍父皇近前,当年也受过我母族恩惠,当好生联络一番……” 朝中各处紧要之职、京畿兵马,虞瑛瑶不过这片刻的功夫,便已然想到了如何不动声色地安插人手。 调动朝中各处的紧要官职,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。但此时的岐王,距离储君之位,也不过差一个名头,威望正盛,有的是人想要投靠。 只要暗中处置,这些安排并非是异想天开! 虞瑛瑶说到一半,又微微顿了顿,然后接着道: “还有绣衣使,老爷子既然敢任由我的人渗透绣衣使,便一定留了后手,不得不防!” 她脑中思索许久之后,方才沉声道: “我记得,西南转运司衙门副使钟子濯也是皇兄的人。此前西南疫情,他立下功绩,正好将他调入绣衣使之中!” 第六十九章 早晚都是朕的! 无论什么时候,节假日这东西,总是快得惊人。 一晃眼的功夫,便已是新年开朝。 萧承晃着步子,不紧不慢地迈入了养心殿中。 此时,新年期间堆积的奏折政务,已然一股脑地送到了养心殿中,交由萧承批复。一众内阁行走,也早就到了前殿之中,开始处置政事。 只有这些任职内阁行走的官员给出数种批复建议的奏折,才会呈现到萧承面前,交由萧承最终决策。 既在皇帝身前随侍,又能够学着处理朝中各项政务。便是因为如此,这小小的,不过七品官阶的内阁行走,已然被朝野上下,视作一条康庄大道,争相想要挤入其中。 而恰在萧承走入殿中之前,便听到一阵争执之声传来。 “朝廷法度在此,这五十九人触犯律法,按罪当斩,何以赦免?” 萧承脚步一顿,循声望去。 便见此时,一众内阁官员围在着正在争执的两人,似是在一旁劝说。 一名身形消瘦,面色发黑的青年官吏,正微微昂头,满脸固执地说道: “这五十九人,已然经过地方官府、刑部、大理寺核验,判处斩首之刑,证据确凿,为何到了御前,反而要赦免他们的罪过?如此一来,你让大云律法如何自处?” 年轻人对面站着的中年官员,看着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,此时亦是有些恼怒地道: “法正,这是朝中惯例,也并非是赦免这些人的罪过,只是打回重审而已。这是为了避免冤屈,不让律法因为严苛而害人,乃是善政!” 此时这位正在争辩的年轻官员,便是法正了。 “发还重审,既是浪费地方官府精力,也让事情多了变数。若是有人因此逃脱罪责,又该如何?” “那若是有人因此蒙冤而死呢?地方官吏为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