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姀又岂非不懂? 只是,“拖他娘亲的福,因为生产时救她一命,非要冀儿认我做干娘,跟着她的辈分论,所以你就是干爹了。难不成你想做堂姐夫?也行。”阿姀似乎认真地考虑了这一想法。 衡沚低头看她的眉眼,窗边日光下,柔和地带着笑意,轻声细语,难免不领他心驰神往。 如果不是怀中还有个小娃娃的话。 很想吻她。 “所以,那日宫门前,你裙子上的是去接生染上的血?”衡沚清了清嗓子,将话头岔开来。 “是啊。”阿姀说,“真是惊险的一夜,差点就一尸两命了。” “殿下,打个商量吧。”衡沚忽而开口。 少有的正色,很是认真的模样。 阿姀歪着头,疑问地看向他。 “除非你想,便不要孩子,如何。”这不是征求意见的口吻,更像是已经霸道地决定了才来通知于她。 阿姀看着他,想说些什么,又半晌不知该说什么。 衡沚不会是在害怕吧。 虽然金妞妞这番生产无比凶险,但实打实是受了金峰逼宫的惊吓,应当算是意外。 “你担心什么?”可她还是想问。 “你。”衡沚也不遮掩,痛快地承认了,“万一你也会这样,哪里再来一个你自己救了你。” 阿姀好笑,“不是还有你在吗?” 衡沚伸手,从冀儿手中将她被扯痛的一缕头发拉出来,好好地理顺,“我又不能替你疼。” 冀儿睡熟了。 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低柔,又或许是窗边日头暖和,躺在她怀里均匀地呼吸着。 阿姀没急着搭话,转身将冀儿抱去摇篮里,轻轻放下。 “你说得也是,容我考虑考虑。”阿姀其实心里挺乐意的,说她没被金妞妞的大出血吓到,肯定是假话。但这份思量由衡沚口中说出来,她会更轻松更踏实。 夫妻之间么,不就是图一个互相体谅。 “你已经写完了啊。”阿姀走到书案前,看着一整张纸上,落下他工整的字迹。 其实衡沚平时的笔法更偏飒沓利落,但为人做祭文,总得收敛一些。 是以腹稿很快就能打好,但写起来却难。 “严公讳同均,祖皆俊才,吏先祖少卿。严公厚学敏达,少有学名。惠舒年中三元,显露声名。后官至中书,贤达肃谨,武安帝惜爱其才,引以为太子太傅。论古谈今,谈作诗文,无不信手得兼,有曜日之光华,纵横捭阖。” 阿姀念到这儿,不由笑言,“你年幼时没少被押着仿写古文一类的吧?这遣词,很不像你了。” 而后渐渐读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