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老板一示意,他身后的两个保安就把顾母拉了开来,完全碰不到他一片衣角。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呜呜呜直哭的顾母,神情冷漠,嘴角倨傲,明摆着在他看来,一个普通车间操作工的健康甚至生命,就是比不上他那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机床宝贵。 顾母无奈之下,哭得更伤心。 两位警察说道:“我们会严查真相,秉公办理。我们已经问过医生,医生说根据伤者的恢复情况,差不多这个点能醒过来。等伤者醒了,我们自会安排问案。” 说着两人推开了病房门,正好注意到了已经睁开眼睛的顾父:“伤者已经醒了。” 顾母和顾渊连忙冲到病床前,两人都是眼眶红红。 警察们道:“伤者先吃点东西,补充□□力。等休息好了,我们再问话。”他们没有离开,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着。 顾母含着泪,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喂丈夫喝粥,一边喂一边哽咽:“渊儿他爸,你说你怎么就出事了呢?同来打工的其他人都好好的,怎么偏偏就你出事了呢?你才干了几个月,满打满算才赚了五千来块啊,这就没法再干了,没得再往家里拿工资了……” “哎哟,我们家实在是太倒霉了,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?你说你怎么就不小心一点呢,唉……” 顾父听着心里烦躁,虚弱无力地道:“你能不能别再说了?” 顾母习惯性地想反驳,但话刚要出口就意识到丈夫还受着伤,有些不爽地闭上了嘴。 顾渊则是背过病房外警察们的视线凑到了父亲身侧,超小声地嘱咐着待会儿他们问话该怎么回答,才能尽可能地拿到最大的好处。 简而言之,一是把责任尽数往赵老板身上推,把事故归因于轴承厂不合理的工作强度和超长的工作时间;二是把沈父的介绍归为一切的源头,要不是他的介绍,顾父也不会进了轴承厂,进而出了事。 顾母听着顾渊的话,连连点头:“对,对,就是这样!都是他们害的,这都是他们欠我们的!” 顾父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不,该怎么说就怎么说。我穷,我没读过什么书,但是我知道人的好坏,我不能做恩将仇报的人。” “我在轴承厂做工,每个月往家里拿一千多块钱的时候,也没好好地感谢过沈大哥帮我介绍工作的情份,已是说不过去;现在出了事,倒是一股脑儿把责任全往他身上推,这怎么成?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!” 顾渊急道:“那您难道就要眼看着我和妈两个过不下去吗?爸,赵老板是大老板,沈伯父的点心铺生意那么好,他们都是很有钱的人,帮帮我们怎么了?对他们又没有影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