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韩盈开心,大司农心情就不好了,他阴沉着脸看着被带来的纪应,恨不得当场将他的职位撤了再扔进监狱里面。 纪应原本还在司农府中,他只是个小吏,消息不够灵通,但邱临回家的理由是服丧,这就让他心里咯噔一下,只觉着事情不妙起来,接下来几l天的风平浪静让他逐渐缓过来,还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,而农令之职就要落到他手里的时候,延尉府的狱卒突然过来,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带走了! 就像是女医经不起牵扯状告弹劾之类的污点一样,被带走的纪应当即明白,自己和农令之职要失之交臂不说,就连现在的职位说不定都要保不住了,可此事还不是最严重的,因为路上狱卒说现在的罪状,是‘□□’。 纪应哪敢认下这样的罪名,惨白着脸到了行狱,立马交代: “长官,我并未□□,那钱只是让邱鲤夜中推开窗户,让那邱老翁风寒,邱临回家侍疾,错过农令职位而已,我只给了八金,这点钱,哪能让一个儿子杀了自己父亲?” 八金,价值八万钱,最少能买八百石的粮食,是邱临不吃不喝,四年多才能存下来的工资,而在人市上,甚至能买七八个正直壮年的奴隶,价值不可谓不高,对于一些人来说,已经足够他杀掉自己的亲人,但对于家境尚可的邱鲤来说,的确还不够。 想要他杀人,那得五十金起步,若是自己的父亲,更得加钱。 从这两日的接触和邻居的来看,这邹乐不是毒妇,邱鲤也不是丧尽天良的恶人,通过中人和纪应的证词,秦右平心中大致有了推论,他看着邱鲤,喝问: “邱鲤,证人证言和物证都在,你若还不交代,我可是要动刑了!” “我招,我招!” 邱鲤被摁在地上跪着,他面色灰白,哆哆嗦嗦的回答着整件事情的经过。 自几l年前因赌斗鸡惹上了事儿,家里各种变卖家产借钱好不容易赔钱消灾后,邱鲤就和那些狐朋狗友断了联系,只是前半个月,突然又有人来找他吃酒,哪怕知道这肯定不是简单的酒席,邱鲤还是没忍住大鱼大肉和好酒的诱惑去了,到了场,他才知道酒席是为了什么。 邱鲤和邱临虽然同父同母,可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,尤其是邱老翁数十年如一日的偏爱邱鲤,以至于邱临对他很看不惯,而且邱临固执认死理,根本不会为家里谋好处,即便是当上农令,对邱鲤也没有多少好处,毕竟,邱临又不会给他谋个职位,而且他三个孩子最大的也要娶妻,正是缺钱的时候,而以邱老翁的年纪,谁知道他还能再活多久?等他一死,邱鲤差不多就要被扫地出门了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