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她赌赢了,那些人,哪敢真对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造成一点损害? 盯着周女医,清只觉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再也没有了力气支撑,她缓慢的滑落在地上,手中用来自保,或者说能杀了对方的刀具也被她松开,再也克制不住的眼泪涌出,清哽咽着回答: “我不知道,我学医的时候,还没有医属,那时候韩医曹也还不是医曹,她还只是尚县令的学生,在自己乡带了一批学徒出来,然后再让那些学徒去带我们。” “去我们这儿来教的老师叫周幺,后来听说跟着庆侯在奉英做医曹,至于你说的同学,那得是医属建立后,是给村里面女医学徒做冬学的,我们这样已经出师的女医,都是进行轮调,短培,哪里有学上?” 被困在此处的清很少与人说话,声音嘶哑的不行,即便是她努力想要用家乡的方言,可说出来的声调还是颇为怪异,但周女医已经不需要用乡音来证明了,她直接上前握住对方的手,急切的问道: “你说的周老师是不是圆脸,个子高高的,耳朵上还有个小肉瘤?” “是。” “那是我的义母啊!” 宋琳带来的女医多是军医,而军医多的地方,自然也就是庆侯处了,周女医家就在奉英县,不过她命不好,十一岁的时候父亲死了,母亲改嫁,底下的弟弟叔伯愿意搭把手养着,她这个浪费粮食的长女实在是没有留下必要,差点被嫁出去的周女医是被周幺救下来的,其办法便是认对方做母亲。 这说起来实在是过于巧合,清完全没想到自己在这种地方竟然能遇到‘熟人’,她呆呆的张开嘴巴,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。 这会儿,周女医已经看到了对方手腕上狰狞的疤痕,以及对方不自然弯曲的小腿。 单独同为女医的身份,并不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受的苦楚完全感同身受,看到清状态的周女医不是不愤怒,可这份愤怒远没有在身份再次拉近之后带来的怒火高,因为同师之谊外,还有随着拉进身份,带来己身其实离‘受害者’只差一步之遥的恐惧。 这种微妙的心态,周女医自己其实并未察觉,她更多沉浸在对清伤痛的心疼与对下手之人的愤怒之中,握有权力,背后还有宋院长、韩刺史撑腰她直接问道: “这是谁下的手?我必杀了此獠!” “是曹捷!” 复仇,一个能将人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的内容,其它的想法都已经不再重要,立刻清醒过来的清反手紧握住对方,情绪激动的高声喊道: “是他将我囚在此处,还打断了我的腿!我女也被她藏了起来,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了!” 清当初是带着儿女离开的,韩盈没有忽视掉这条消息,派去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