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安然浅浅一笑,刚想继续回绝了去,却赫然发觉这方手帕有些眼熟。 她抬眼看了眼林睿,林睿也发觉了她的神情,立刻便想收手,谁知柳安然还是眼疾手快地将帕子抢过,而后展了开。 手帕上绣得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春兰吐芽样式。 她的绣工一直不怎么好,幼时被安妈妈教育了许多回,好不容易才将这兰花绣成这般还算看得过去的模样。 虽是粗粗尚能一看,但细细看去,针脚处全是破绽、又乱又杂。 这便是那日在学堂前,她强行送给她的帕子,只是未曾想到,这手帕他竟是还留着。 不仅是留着…… 夜色伴着细雨蒙蒙,虽不能完全看出个真切,但也可看出这方帕子被很好的保存着。 借着糖水铺的光亮,帕子上的一针一线都如若初时,色泽几乎都未曾改变。 柳安然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睿问:“这手帕,你都不曾用过吗?” 滚了下喉结,林睿有些慌张地躲开了她的视线。 本以为借着夜色她分辨不出,却未想到还是被她给瞧出了端倪。 见他此番举动,柳安然自是明白自己的猜测无误,不禁无奈道:“你、你是不是个傻的,这手帕给予你不就是给你用……” 忽而,她说道一半便戛然而止。 这般携带于身却未曾用过,就连今日他被淋了雨都没有用上,偏生就她身上湿了他才拿出来给她用了。 莫非,他一直将这帕子收着,但却舍不得用? 自己舍不得,但若是她,便舍得了。 上次她醉酒后的事情又跃然浮于脑海,柳安然顺觉了解了一切,方想开口、却不想他却先行开了口。 他依旧不敢看他,只是低声问道:“安然,你……真的要同张硕复合吗?” 柳安然的心跳得飞快,为了印证自己所想,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俊秀的侧容,故意道:“若是我说,是呢?” 雨越下越大,水珠落于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。 林睿的身形微颤。 露在伞外的肩膀处已彻底湿了一片,他却仿佛丝毫未曾察觉到。 “可他,待你不好。” “但至少,他未曾故意苛待过我。” “他还会其它的妾室,不会心系于你一人。” “男子多得是滥情,我不奢求能遇上只对我一心一意之人。” “可他为了妾室,使你这般委屈。” “我毕竟曾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二人虽是没什么情谊,但至少相识多年也算份交情,若是与他复合,于我……” “不可!” 柳安然话未说完,便听得林睿冰寒的嗓音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