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他们虽然没进去,但一直从探视窗口看着情形,几人走动间偶尔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,薛沅似乎动了。 薛沅爸也不往外走了,脚步一转直直走向床边问道:“儿子,你说,谁打的你,你现在就给我指出来,爸已经替你报警了。” 薛沅刚才是动了动,也在苏醒的边缘,这一声让他彻底睁开了眼,看清是他爸后,视线又缓缓看过病房里的人。 袁华怕惊着他,用平生最和蔼的语气讲了一遍经过。 薛沅依然大睁着眼,被子下的手攥得紧,苍白的嘴唇蠕动良久只说出了一个字:“我....” 然后,没了。 “薛沅,你自己说,你是摔的还是同学打的?”薛沅爸此时倒是冷静了,不叫嚣怒骂,就那么平静地问儿子。 “我、我.....”薛沅又看向许暮星和席亦城,“我不知道。” “你是不是因为有他们在场,所以不敢说,”薛沅爸没点名,但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。 “薛沅才刚刚醒,没必要这么逼他,席亦城,不如你们到外面去说,我先留下来陪他,”许暮星提议。 警官也是这个意思,这么多人挤在一个病房里闹闹哄哄的不是办法,于是招手让薛沅爸出来,薛沅爸特别犹豫。 席亦城在门口等着,见他不挪步,眼里极具嘲讽,直接道:“你出来,咱们私了,你儿子就算不是我打的,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,我送你医药费十万够不够?” 顿时,薛沅爸眼睛都亮了,狠狠剜了一眼薛沅作警告。 病房里剩下许暮星和袁华,来的警官也有两位,一位陪同席亦城他们协商去了,一位也留在了病房内。 “现在感觉怎么样,好点了没?”病房里没多的凳子,许暮星站着。 “好多了,”薛沅说,“就是还有点头晕。” “同学,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,你爸爸呢坚持认为是你同学对你动了手,你自己怎么说,如果现在还头疼,也可以先休息会儿再告诉我,”警官道。 “不、不疼,我.....”他又开始支支吾吾。 “你爸爸有家暴倾向吗?”许暮星直接问,薛沅眼中乍现吃惊和恐惧,直直盯着神色平静却又认真的许暮星。 袁华倒没表现出异样,一旁的警官多看了眼许暮星。 “我....”说出一个字后,薛沅的嘴又成了撬不开的蚌壳。 但有些事瞒得再好也会不经意留下蛛丝马迹,或许别人没注意,但许暮星看到了:“上次视频里和你讲题,你说台灯坏了,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是这么粗心没准备的人。” 薛沅脸色苍白,慢慢咬住了唇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