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部肌肉打颤。 他坐在路缘石上,望向空中那轮明月。 闵佳的状况稳定下来,闵为民的工作也转了正。 他这个支离破碎的家,终于走上了正轨。 本该是这样的。 闵邯艰难地爬上楼,屋里漆黑一片。 他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。 “佳佳!” “闵为民!” 没人回应。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。 闵佳这个时候在家里写作业才对。 他想起闵为民说过转正后请他们吃饭。 同事们盛情难却,他就拒绝了。 到附近去找,闵为民经常光顾的那家饭馆被围得密不透风。 闵邯挤进去。 “他妈的,瞧你那孙子样,老子今个不把你干残废了老子不姓闵!” 闵为民被劝架的路人拦着,指着和他一样脸红脖子粗的男人,嘴里骂骂咧咧。 他这人脾气爆,能动手就不动嘴。 这个毛病在监狱里也没改过来。 他见闵邯来了,想拉他一块打:“儿啊,你来得正好,给老子弄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……” 闵邯只在意他妹妹的安危:“佳佳在哪?” “佳佳……”闵为民像是才记起有这么个人,“先别管她了,又丢不了,你快……” 他话没说完,闵邯给了他一拳。 这一拳打掉了他颗牙。 方圆五米内停滞了一秒。 儿子打老子,还打得这么狠的,实在不多见。 闵为民缓过神来,气得眼珠子通红,“我操,你他妈想死是吧?!敢打你老子,活腻歪了是不是?!你就站那,看老子不连你也……” 闵邯冷冷地看着他,一句话也没说。 真正的愤怒是无声的。 不管有声没声,这玩意都没有用。 无能者在丢人显眼罢了。 闵邯在人群中寻找。 大伙自动为他让路。 他已经过了遇到事情哭喊吵闹的阶段。 纵使胸膛中像有一只野兽在嘶吼,他也能用铁链紧紧地拴住它,不让它掌握主权。 隔壁桌的大婶往巷子深处一指:“你找那个小女孩是吧?她跑去这个方向了。” 闵邯循方向而去。 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和嘈杂声。 要是闵佳有个三长两短,他这辈子都饶不了闵为民和他自己。 闵为民酗酒就是个前兆。 他早就该和闵佳搬出去的。 在闵为民那种人眼里,亲人远没有酒和其它陋习重要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