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虑到驸马爷还在服丧,朝云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决定瞒下此事,连绝不会泄露秘密的好姐妹也没有透露。 只是想到昨夜听到的那些动静,朝云的脸竟也跟着发烫。 忽然,屋里传来清脆的铃铛声。 公主醒了! 两个丫鬟互视一眼,朝月回厨房去准备早饭了,叫珠儿去水房端水,朝云则端着一壶清茶进了内室。 放好茶壶,朝云来到拔步床前,熟练地挑起外围纱帐。 华阳无力地躺着床上,浑身懒洋洋地使不上劲儿。 她看看朝云,再看看远处闭合的雕花窗。 窗外光线暗淡,华阳脑袋里有些迷糊:“黄昏了?” 她隐约记得早上陈敬宗起床时还想抱她,她把人撵走后又睡沉了,难道竟睡了一整天? 朝云笑道:“才巳时初刻呢,只是在下雨,屋里就暗了。” 华阳懂了,又问:“驸马呢?” 朝云的脸上微微复杂起来:“驸马去花园里了,他也不怕下雨,说是要趁今天凉快把剩下的活儿都做了。” 哪有这样的驸马呢,好歹也是阁老家的四爷,行为举止却像个干粗活的小厮,一点都不讲究。 昨夜公主叫成那样,是不是驸马也在用那些乡野村夫的手段折磨公主? 念及此处,朝云担忧地观察床上的主子。 夏日天热,华阳换上了那几套最单薄的中衣,薄薄的织锦仿佛蝉翼,尤其是肩膀与手臂那里,根本遮掩不了那一身香肌玉肤。 朝云只瞧了一眼,就发现几处青紫痕迹。 她脸色发白,再难掩饰。 华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肩头,倒是没什么意外,短暂的冷静后,她若无其事地道:“渴了,倒杯茶来。” 朝云只好先去倒茶。 华阳慢慢地坐了起来。 她喝茶时,朝云看到的痕迹更多,再也忍不住了,带着哭腔问:“公主,是驸马欺负您了吗?” 糙能忍,若驸马胆敢折磨公主,她拼死也要回京去皇上皇后面前告状! 华阳瞧着她那心疼又咬牙切齿的样子,淡笑道:“他不敢。” 昨夜她让陈敬宗转过来抱住她的时候,就已经做好了要被他“得寸进尺”的准备,反正只要她清醒着,断不会像上次那般叫陈敬宗得手,去冒三个月内吃两颗避子丹坏了身子的危险。 而陈敬宗也没有让她失望,他再馋,都不敢违背她的意愿霸王硬上弓。 朝云抹把眼睛,见公主笑得矜贵又从容,便相信公主是真的没有受苦,再回忆昨晚听到的那些声音…… 从未体验过男欢女爱的朝云,忽然有点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了,大概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个包,用力去抓时的既痛且爽吧。 华阳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温水澡,吃过“早饭”后,她坐在已经打开的雕花窗边,一边摇着团扇,一边赏雨。 记忆中,这场小雨应该不会持续太久,接下来会是长达半个多月的酷暑,人人都盼着来场雨凉快凉快,然而雨真的来了,却是一场暴雨,连续下了三天三夜。 暴雨下到第二天晌午时,石桥镇南面的河段终于在百姓的监测中涨平,河水卷着上游冲下来的泥沙树枝涌向镇子,有几户地势低矮的人家院子里灌了水,屋主不得不带上家人匆匆转移。 这便是发洪水了。 当洪水蔓延了大半个镇子,而雨水毫无减弱之势,公爹做了决定,要带领全镇的百姓转移到后面的山上。 按照本地百姓所言,这边每隔几年都要发次小洪水,雨停洪水也就退去的那种,后面的山却从未出现坍塌滑坡之灾,所以每当镇子遇到洪灾,百姓们都会去山上暂避,等雨水退了再下来。 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