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敬宗扔掉衣裙,又将她按趴了下去,捞起她左边的胳膊开始捏。 华阳痛得叫了一声。 陈敬宗及时调整力气,嫌弃道:“不要乱叫,传出去惹人误会。” 华阳恨恨地闭上嘴。 胳膊、肩膀,捏完左边捏右边,华阳都要睡着了,陈敬宗捏完她的背,又要碰她的腰。 华阳顿时缩成了一只虾:“腰不用!” 陈敬宗改去捏她的腿。 华阳提防了一会儿,确定他不会乱来,睡着了。 雨后天气微凉,陈敬宗帮她盖上薄被,他在旁边躺下,看着她熟睡的脸,眼中渐渐沉了下来。 主宅。 孙氏年纪大了,这两晚也受了不少罪,可她是当家主母,要料理一堆事,不能想躺就躺。 好不容易把差事都一样一样地交待下去了,孙氏刚趴到床上让小丫鬟帮忙捶捶肩膀,陈廷鉴板着脸走了进来。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夫妻俩肯定要说说话,孙氏颇为不舍地打发小丫鬟先退下。 陈廷鉴坐在床边,见她要起来,神色微缓,道:“躺着吧,身体本来就不好。” 孙氏没大病,只是也快五十岁的年纪了,又生过四个孩子,一旦操劳,各种小问题就冒了出来。 孙氏改成侧躺,看着眼带血丝的丈夫,她心里一酸,拿起帕子擦眼睛:“你要是为母亲的事自责,那我这个长媳也难辞其咎,当年母亲受不了京城的气候,我就该跟着她一起回来,替你在她老人家身边尽孝。” 陈廷鉴皱眉,握住她的手道:“说这些做什么,我与孩子们都在京城,就是你想回来,娘也不会答应。” 沉默过后,陈廷鉴垂眸道:“我只是后悔,不该将祖宅的事完全交给二弟。” 孙氏坐了起来,抱住他半边肩膀:“你有你的难处,既然要靠二弟一家照顾老母,做哥哥的若还是派遣婆子管事过来,事无大小都攥在手里,不是摆明了不放心二弟一家,你正是怕二弟心里难受,才没有如此行事。官场上要揣测人心,对家人则要照顾情绪,你并没有错。” 陈廷鉴僵僵地坐着。 他确实照顾了二弟的情绪,吃亏的却变成了母亲。 他以为齐氏选择二弟只是想跟着陈家过好日子,齐氏私自收些小孝敬也无伤大雅,却没料到齐氏的野心竟然不输一些地方贪官,更没料到齐氏敢算计到母亲头上。 有什么滴落在孙氏的手背上,她看了看,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丈夫。 陈廷鉴仰起头,把帕子蒙在脸上。 孙氏轻轻地顺着他的背。 陈廷鉴并没有失态太久,取下半湿的帕子,无意识地叠好。 孙氏转移话题:“二弟如何了?” 陈廷鉴面露烦躁:“除了哭还是哭。” 他对这个弟弟,既怜其软弱,又恨其不争,道理讲一堆,年纪一把的人只管哭哭啼啼,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。 有时候,陈廷鉴宁可弟弟像老四那样冲撞他,也不想看弟弟掉眼泪。 孙氏对小叔子没那么深的感情,难掩怨气地道:“别的事他都听齐氏的,没关系,可母亲生病抓药煎药,他但凡上点心,也不至于让齐氏成功拿商陆根糊弄了……” 陈廷鉴打断她:“算了,别说了。” 他不爱听,孙氏也来了脾气,推开他的胳膊,瞪着他道:“你只管心疼兄弟,对老四什么态度?要不是老四,这事不定要瞒多久!” 陈廷鉴揉揉额头,试图讲道理:“再怎么说他都是晚辈……” 孙氏呸了一口:“少跟我扯这些,你就是想在兄弟面前当好大哥,想让外面知道你这个阁老不曾瞧不起老家的弟弟,你只管你的美名,儿子难不难受与你何干!” 陈廷鉴:“无理取闹,他殴打亲叔,放到哪都是他理亏!” 孙氏:“好,我儿子理亏,你兄弟把坑害母亲的妻子当宝贝疙瘩护着,那才是大丈夫,对吧?” 陈廷鉴:…… 第22章 华阳一觉睡到了黄昏。 身上软软麻麻的, 肚子饿得厉害。 朝云一边挂帐子一边禀报道:“公主,驸马出去帮百姓排水了,还没回来。” 华阳:“什么时候去的?” “上午, 您睡着没多久驸马就出发了,穿的还是那身脏衣裳, 晌午也在外面吃的。我叫珍儿去打探过,除了大爷在东院审案,家里男丁几乎都被老爷带出去做事了。” 华阳点点头,事有轻重缓急,老太太已经没了, 外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