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实的神色,催促道:“走吧,没什么好听的。” 陈敬宗:“我爱听。” 华阳便去看另一边的河岸。 等说书先生休息了,喝茶的几个百姓津津有味地聊起公主与驸马来。 “有次我在街上买东西,正遇见驸马爷骑马回城,确实生得英武俊朗,至少身高八尺,骑在马上别提多威风了!” “那当然,驸马爷若是长得不好看,能被皇上选为女婿?” “公主美若天仙,又有菩萨心肠,愿意为咱们百姓伸冤,听说驸马爷也替卫所的军户们做了很多实事,这么看来,驸马爷与公主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。” 当这句话飘进船舱,华阳就见陈敬宗眼里都是笑,美得就差掏银子打赏了。 “这几人,莫非是你提前安排好的?”华阳狐疑地问。 陈敬宗收起笑,看着她道:“我真买托,也该交待他们夸我,而不是奉承你与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。” 华阳:…… 他是个子太高无法再长了,所以脸皮才会越来越厚是不是? 真正与她天造地设的男人还没出生呢,陈敬宗只是命好,才做了她的驸马。 . 四月底的休沐两对儿夫妻依然没有回石桥镇,直到端午衙门、卫所都会放三日假,陈敬宗、陈伯宗才带着各自的妻子回了陈家祖宅。 陈廷鉴亲自出门迎接,见到华阳便行了一个大礼:“废王为祸一方,幸有公主为百姓做主,公主仁厚爱民,实乃陵州百姓之福。” 华阳虚扶一把,神色诚恳:“父亲谬赞,我只是替百姓们将冤情呈递给父皇知晓罢了,万万不敢居功。” 这辈子她确实帮了陵州的百姓,可如果没有上辈子公爹的那道状告湘王的折子,华阳也就无从知晓湘王的恶、陵州百姓的苦。普通官员要么不敢得罪藩王,要么没有说服父皇惩罚湘王的威望,唯有公爹挺身而出,虽然当时成功扳倒了湘王,后来却也因为此举被朝廷清算,连累了一家子孙。 陵州百姓真的要谢,还是要谢公爹。 华阳在钦差面前说了些场面话,而今对公爹说的这句,乃是肺腑之言。 陈敬宗在她脸上看到了钦佩。 多稀奇,明明是她做了大善事,她却好像要把功劳让给老头子。 陈廷鉴则感受到了公主真挚的谦虚。 一个本该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公主,千里迢迢跟着他们一家来陵州服丧,她不怨不嫌,立了足以载入青史的功劳,她也不骄不傲,既拥有美玉般的姿容,又兼具圣人般的品德,倘若是男儿身,本朝太子必然非公主莫属,将来也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! 陈敬宗又在老头子眼中看到了灿若星辰的欣赏与肯定,别说他了,就是状元郎大哥也没有过这种待遇! “行了,有话进去说,不嫌热是不是?” 陈敬宗突然开口,打断了阁老与公主的惺惺相惜。 陈廷鉴的视线在四子身上过了一遍,无须多话,那嫌弃已经显露出来。 陈敬宗早已习以为常,华阳见了,看眼父子俩,展颜一笑:“父亲,要说功劳,驸马入职卫所后暗暗收集项宝山等人的罪证,倒是替查案的钦差们省了不少功夫,不然这案子可能还要再多耽搁一段时日。” 陈廷鉴肃容道:“他承蒙皇上恩典在卫所为官,这些都是他的分内之事,何足挂齿。” 华阳:…… 孙氏拿帕子擦擦汗,笑道:“是挺热的,咱们快进去吧。” 在厅堂小聚片刻,三对儿年轻的夫妻都要回西院换衣服去了。 陈伯宗、陈孝宗夫妻身边都围了孩子,显得华阳、陈敬宗这边特别安静。 回到四宜堂后,华阳打量着陈敬宗的脸色,调侃道:“怎么,父亲不肯夸你,不高兴了?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