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时机再张罗此事。 李东璧却坐在刚刚看诊的椅子上,再指指方才孙氏坐着的位置,对陈廷鉴道:“我看阁老面色略显苍白,或许确有隐疾暗藏,还是看看的好。” 陈廷鉴面露迟疑。 华阳反应过来,离开椅子,对二老道:“父亲,娘,我还有些事要处理,先回四宜堂了,让驸马在这儿守着吧。” 孙氏:“行,公主快去吧!” 陈廷鉴连儿子也不想留,看向陈敬宗:“这里用不上你,你随公主一道回去。” 陈敬宗眼睛又不瞎,李东璧待老头子的态度,就像啄木鸟发现树干里藏着虫子似的非要啄一啄才行,难道老头子还真有严重的隐疾? 老头子越赶他走,他偏要留下来:“您要看病,我做儿子的擅自离去,岂不是大不孝?这个时候您赶我走,莫非要故意安我一个不孝的骂名?” 陈廷鉴:…… 华阳猜到陈敬宗不会走了,径自离去。 孙氏则怕丈夫反悔似的,公主儿媳一跨出门槛,她就把丈夫按在了李东璧面前的椅子上。 陈廷鉴还在瞪那边的儿子。 李东璧扣住他的手腕,提醒道:“阁老请平心静气。” 面对神医,陈廷鉴严父、阁老的架子都不好摆,只得配合。 李东璧不愧是神医,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,看着陈廷鉴问:“阁老是不是……” 陈廷鉴瞥见儿子在那边伸脖子,及时打断道:“烦请先生移步,你我换个地方说话。” 李东璧很尊重患者的隐私,虽然他觉得这边一个是阁老的妻子,一个是阁老的儿子,根本没必要如此。 眼看两人要走,陈敬宗忍不住了:“遮遮掩掩的,到底什么病?” 孙氏将他拉到一旁,示意丈夫先带神医离开,再对儿子道:“不是啥大病,只是说出来有损你爹的面子,他才不想告诉你。” 陈敬宗:“他不告诉我,那您告诉我。” 孙氏拍他:“死心吧,我不会帮你嘲笑你爹的,赶紧给我一边去。” 陈敬宗想了想,嗤道:“有损面子,是不是他年纪大,不行了?” 得亏是亲儿子,自己又年纪一把,孙氏才没有臊红脸,只随手脱掉一只鞋子,抓住儿子的胳膊就开始打。 陈敬宗挨了几下鞋底,确定老母亲不会透露老头子真正病情后,这才溜了。 四宜堂。 华阳虽然知道公爹的隐疾是什么,而且是她做儿媳的不好询问的,可为了证明她什么都不知道,陈敬宗回来后,她还是装作关心的问:“父亲身体如何?” 陈敬宗看她一眼,沉默片刻,方道:“不清楚,老头子拉着李太医单独询问去了。” 华阳继续作戏:“莫非有什么疑难杂症,父亲怕你担心,才不肯叫你知晓?” 陈敬宗:“母亲应该知情,看她的样子,应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,只是不好跟咱们开口。” 华阳面露惊讶,随即尴尬道:“那我就不问了,总之你多留意吧,这个时候也少气气父亲。” 陈敬宗似笑非笑:“你好像是陈家的女儿,我是入赘过来的女婿。” 华阳瞪他,不想再辩论这个,转身去了内室。 陈敬宗靠在榻上,歪着脑袋瞧着窗外,眼底黑沉沉的,不知在想什么。 春和堂。 陈廷鉴既然已经被李东璧知晓了自己的症状,他也便豁得出去了,按照李东璧的吩咐趴在床上,任由神医检查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