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而嫣红。 陈敬宗:“我怎么觉得,你好像要故意跟谁比美去了?” 华阳淡淡地斜了他一眼,冷淡得像看只蚂蚁。 陈敬宗:“还在生气?” 他是得意忘形了,其实她一直都端着公主的架子,这一年多夜里虽然纵容他“侍寝”,却不太喜欢太多花样,那晚被他软磨硬泡才勉强同意去窗边赏月,结果他调侃说仙女能看见,她就好像真被谁瞧见了似的,一直在怄着气,昨晚还把他撵到前院睡去了。 华阳:“闭嘴,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。” 陈敬宗还是会看脸色的,不再开口。 马车缓缓停到了城门前。 陈敬宗先下车,左右一看,前面有辆马车刚要拉走,一对儿年轻的夫妻已经走到了城门下方,此时转身看着他们这边。其中与他穿同色驸马公服的男人陈敬宗见过几面,是南康公主的驸马孟延庆,出身侯府,其父亲、兄长都算个人物,孟延庆却只比纨绔子弟强一点,也受景顺帝恩赐,在锦衣卫领了个富贵闲差。 孟延庆旁边的红裙女子,自然就是南康公主了,陈敬宗只扫了眼对方高高鼓起的腹部,便迅速收回视线。 还有两辆马车正往这边来,前面的马车旁边,跟着个骑马的男子。 陈敬宗远远与对方对视一眼,便看向自家马车。 华阳出来了,阳光在她发间的凤簪、红宝石上跳跃,而她莹白无瑕的脸庞、脖颈,便如这世间最美的玉。 高高地站在车辕上,华阳先瞥了眼丈远外的南康公主夫妻。 南康公主上下一扫她,微微咬唇。 驸马孟延庆满眼惊艳地看着华阳,正要扬起笑容,华阳已经收回目光,随意地抬起右手。 陈敬宗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,扶着她下了车。 华阳本想直接进去的,一偏头,瞧见已经靠近的马车与马上男子,她不由地笑了出来,带着陈敬宗往前走开几步,等候那辆马车停下。 等待的短暂功夫,华阳轻声对陈敬宗道:“那是我表哥,武清侯府世子,车里的应该是我外祖母、舅母、表嫂。” 陈敬宗笑了笑:“见过。” 华阳想起两人大婚的时候,她大部分时间都蒙着盖头,陈敬宗却要给宾客们敬酒,见的比她多。 车夫停车之际,马背上的戚瑾率先下马,笑着朝华阳行礼:“见过公主、驸马。” 他身材颀长,面如冠玉,声音也温润清朗,乃京城有名的美男子。 华阳回以一笑。 戚瑾先去接戚太夫人,后面马车里坐的是他的母亲侯夫人。 华阳也带着陈敬宗去车前迎接自己的外祖母。 “哎,公主与驸马也到啦,真是巧。”戚太夫人笑眯眯地道,满脸慈爱地端详端详陈敬宗,夸道:“许久不见,驸马越发英武挺拔了。” 陈敬宗还礼:“您老谬赞。” 华阳朝走过来的舅母点点头,好奇问:“怎么不见表嫂?” 戚瑾垂眸,面露黯然。 戚太夫人叹道:“她本就身子虚弱,近日又染了风寒,还是在家养着吧。” 刚回京的时候华阳在母后那边与表嫂田氏见过一面,当时她的心思更多都在外祖母身上,没有想太多,这时再提起田氏的多病,华阳忽然记起来,上辈子陈敬宗战死的同年年底,缠绵病榻的田氏也红颜薄命,早早地没了。只是华阳自己就在丧中,没有亲自去登门吊唁,叫丫鬟送了丧仪过去。 怎么都是一门亲戚,又年纪轻轻的,早逝总令人惋惜。 华阳由衷地对戚太夫人道:“我跟母后说一声,让她派位太医去帮表嫂看看吧。” 陈敬宗看了她一眼。 戚太夫人叹道:“京城里的名医都看过了,就是不见好,能得公主如此挂念,也是她的福气了。” 华阳:“一家人,外祖母这么说就见外了。” 说着,她挽住外祖母的胳膊,打头往前走去。 侯夫人跟在两人身后。 陈敬宗与戚瑾自然而然地站成了一排,一个看着前面的公主,一个看着前面的家人,并不曾朝对方开口。 南康公主朝一行人打声招呼,她倒是想大家一起走进去,可华阳并没有迁就她孕中步子慢,很快就拉开了距离。 南康公主恨恨地哼了声。 孟延庆哄她道:“你们不是一直都不对付吗,各走各的岂不正好,又何必非要凑到一块儿。” 南康公主:“我是姐姐,可你看看她,哪里有一点做妹妹的样子?” 孟延庆心想,你也没有要当姐姐的意思啊,林贵妃与戚皇后争宠多年,宫里宫外都知道了,两人的女儿又何必再演姐妹情深的好戏。 华阳等人先到了凤仪宫。 戚皇后、太子都在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