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挥来,直接把孟延庆砸得扑倒在地。 纵使有伶人跳着壮烈激奋的战舞,两位驸马闹出来的动静还是惊得文武官员都朝这边望了过来。 陈廷鉴的眉心直跳,自打老四娶了公主,他这心就没有一日安生过。 已有宫人扶了孟延庆起来,好家伙,鼻子下面全是血。 孟延庆的父亲是靖安侯,乃景顺帝这一朝赫赫有名的大将了,他就坐在陈廷鉴对面,平时与陈廷鉴本来就不太对付,此时见陈廷鉴的儿子居然打了他的儿子,靖安侯的火爆脾气蹭得就上来了,将手里的酒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,对着陈廷鉴道:“阁老的四公子,好礼数!” 陈廷鉴面沉如水。 景顺帝见了,示意歌舞停下,看向陈敬宗:“敬宗,你为何打延庆?” 平时陈敬宗单独来见他,景顺帝都喊“驸马”,可孟延庆也是驸马,景顺帝便直呼两个女婿的名字了。 陈敬宗起身离席,绕出来,朝景顺帝拱手道:“回皇上,方才孟延庆同臣抱怨,说南康公主不许他纳通房。南康公主是华阳公主的姐姐,便也是臣之姐,孟延庆那么说,臣不爱听,他还唠叨个不停,臣一时来气,没管住拳头,臣自知失礼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 一众文武官员:…… 陈廷鉴垂下眼帘,修长的胡须掩饰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。 靖安侯的嘴角却深深地抿紧,眼角肉抽了又抽。 就在此时,戚瑾也离席,走到陈敬宗身边,拱手道:“皇上,陈指挥使所言,臣可以为其作证。” 不等景顺帝开口,靖安侯就跪了过来,替自家不中用、没出息的孽障儿子请罪。 景顺帝的心情很不好。 他最宠爱女儿华阳不假,可南康也是他的女儿,千娇百宠养大的,南康此时正怀着孟家的骨肉,孟延庆不心疼女儿辛苦,竟然还跑去另一个驸马那里抱怨,怎么着,孟延庆还想撺掇陈敬宗也纳通房是不是? 别看景顺帝也曾在戚皇后、林贵妃怀孕期间跑去宠幸别的妃嫔,可谁让他是皇上呢,有的事他可以做,女婿们不行! 但最让景顺帝心情不好的是,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地惩罚孟延庆,毕竟,女德忌妒,便是公主,私底下可以不许驸马纳妾,公然这么讲出来,却是公主不占理的。 所以,景顺帝面容宽和地对跪在那里的靖安侯道:“侯爷起来吧,是朕平时太过宠溺南康,竟让她如此委屈了延庆。” 说完,景顺帝也不管靖安侯、孟延庆怎么想,吩咐一旁的马公公:“去乐坊挑选四位美人,赐与延庆为通房。” 靖安侯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,磕头恳请皇上收回成命。 景顺帝笑道:“男人爱美,此乃天性,侯爷不必自责,今晚中秋佳节,还是继续与朕等喝酒赏月吧。” 皇帝一发话,两个小太监识趣地凑过来,将靖安侯搀扶到席位上。 戚瑾先回了席位,景顺帝看看还在那里等着领罚的陈敬宗,哼了一声:“延庆醉酒,与你说说贴己话,何至于就动手了,平时阁老说你冲动易怒,朕还不信,今日总算明白阁老所言非虚。众目睽睽之下,你竟然公然殴打延庆,念在今日中秋,朕不罚你,自去向延庆赔罪。” 陈敬宗:“谢皇上宽恕,臣领命。” 景顺帝摆摆手。 陈敬宗退回席位上,毫无诚意地朝孟延庆赔了个不是。 陈廷鉴再离席,自言教子无方,先向景顺帝请罪,再朝对面的靖安侯赔礼。 他风度翩翩、谦谦老君子模样,臊得靖安侯红透了一张脸,却又憋了一肚子骂人的话而无法宣之于口。 重新坐下后,靖安侯暗暗发誓,回府后一定要狠狠打儿子一顿! 这边的事,自有小太监跑来禀报戚皇后。 戚皇后看看林贵妃,脸色一沉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