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个指头都不想动,陈敬宗大丫鬟似的伺候起来。 华阳始终闭着眼睛,直到陈敬宗帮她穿好中衣。 忙完了,陈敬宗熄了灯,躺回床上,将她搂到怀里。 他胸膛宽阔,随着呼吸起伏间,散发出一波波独属于年轻武官的温热体息。 华阳往他那边缩了缩,至于丫鬟们铺床时塞过来的两个汤婆子,早不知道被陈敬宗丢哪去了。 指腹划过她的唇角,陈敬宗问:“不是我要炫耀,但我们卫所获胜的时候,你有没有一点引以为傲?” 华阳眨眨眼睛,道:“骄傲还不至于,没让我跟父皇颜面受损就知足了,而且下次再比武,你这法子肯定不管用了,刘大人、表哥那边会联合更多的卫所。” 陈敬宗:“你不说,我差点忘了戚瑾是你表哥,他这次排第几来着?” 华阳:“我哪知道,我又没算金吾前卫的分数,只知道你们上台面圣的这三个卫所的名次。” 陈敬宗:“我们卫所的分数你可知道?” 华阳:“嗯,婉宜一直帮你们记着呢,若非她不认得那十个兵,可能连每个人赢了几分她都清清楚楚。” 陈敬宗:“果然还是侄女亲,我给你侍寝了两年,你也没帮我记分。” 华阳下意识地就去拧他的腰,却忘了陈敬宗身上几乎没有赘肉,她这一下又拧空了。 陈敬宗握住她的手,好心提点道:“要拧就拧屁股,这边肉多。” 华阳使劲儿把手缩了回来,再没好气地推他一把:“睡吧!” “三晚没抱了,再抱一会儿。”陈敬宗重新将人按到怀里,“你是不知道,以前你嫌弃我不爱干净,我还嫌你娇气,这次在卫所睡了三晚大通铺,我算是被他们十个的脚臭给熏怕了。” 华阳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恶心的东西:“能不能聊点别的?” 陈敬宗:“你想听什么?” 华阳想了想,问:“父皇让太医为高大壮诊治,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陈敬宗把太医的话转述了一遍。 他语气轻松,为高大壮能够康复而高兴,华阳却想起上辈子,陈敬宗与大兴左卫的五千多人,几乎全军覆没,只有几十个兵因为在前面的战役里受伤,没有参加那场战事,才幸免于难。 华阳微微抱紧了他。 这辈子他没有再说那句话,她也不会再让他早早死在战场。 只要父皇活着,豫王那蠢货就不敢造反! . 冬月下旬,京城下了一场大雪。 这日,公主府的吴润派人给华阳递了一条消息。 华阳便换上一身不那么扎眼的常服,带着两个丫鬟出门了,因为公主车驾过于招摇,华阳用的是陈府的马车。 前门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,闺阁少女们也经常跟随母亲或是约上几个闺中姐妹,来这边逛铺子。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家绸缎铺子前。 一个百姓打扮的侍卫靠近马车,对站在车边的朝云说了一些话,朝云再上车,同主子道:“公主,韩姑娘现在去了前面的多宝阁。” 华阳点点头。 朝云再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多宝阁去。 到了地方,华阳戴上面纱,下了马车。 快到年底了,有些百姓人家已经开始预备年货,家里富足的,更是要为姑娘们置办一些新首饰,出门做客才体面。 因此,此刻多宝阁中还挺热闹的,未出阁的姑娘与年轻的妇人们各占半数。 朝云按照那侍卫的话依次打量里面的众人,桃红褙子绯色长裙,头戴红碧玺桃花簪,面颊圆润身段纤细…… 忽然,朝云视线一顿,凑到公主身边,低声道:“那位就是韩姑娘。” 而她口中的韩姑娘,正背对着华阳主仆,与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站在一处柜台前挑选首饰。 华阳领着朝云、朝月走了过去。 她低头看向柜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