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阳夫妻将她们送到门口。 往回走时,陈敬宗跟华阳抱怨:“你真是个好四婶,侄子侄女想听故事你就推我出去满足他们,那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?” 华阳:“心疼你什么?” 陈敬宗:“心疼我脑仁被他们吵得嗡嗡的,心疼我连着讲故事嗓子都快冒烟。” 华阳:“你年年都白拿大哥三哥的礼物,替他们哄哄孩子不是应该的?” 陈敬宗:…… 他开始跟华阳算账,算这些年他发了多少压岁钱出去,早超过两个兄长送的礼物的价值。 华阳:“那你小时候呢,你不会走路的时候,你想听故事的时候,大哥三哥是不是也都有求必应?” 陈敬宗:“你也说小时候的事了,谁还记得?反正从我记事起,都是他们逼着我读书练字。” 华阳瞪他:“少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 别说两三个亲哥哥了,给她一个像陈伯宗或陈孝宗这样年年都会送她生辰礼物的亲哥哥,华阳都心满意足。 可她没有,她就一个弟弟,一个会捅个大篓子叫她头疼的皇帝弟弟! . 过了正月十五,陈伯宗、俞秀一起将婉宜送了过来,说了很多叨扰的客气话。 华阳牵着婉宜,叫夫妻俩只管放心,她这边女先生都准备好了,保证不会耽误婉宜的功课。 这日婉宜跟着女先生在练女红,安乐大长公主又来做客了。 晌午三人一起用饭。 安乐大长公主看看华阳,再看看婉宜,笑道:“婉宜比盘盘小十岁,盘盘比我小十岁,现在看着你们俩相处的样子,我就好像看到我二十多岁稀罕盘盘的时候,多像啊。” 华阳愣了愣,难道她与婉宜投缘,还有这层缘故? 倒是婉宜,俏皮地问:“大长公主,我四婶十二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?” 安乐大长公主回忆片刻,揶揄道:“她啊,她可没有你这么乖,骄傲的跟园子里的牡丹花似的,天天拿鼻孔对着别人。” 华阳:…… 牡丹花有鼻孔吗?姑母这叫什么比喻! 安乐大长公主离开后,婉宜坐在暖榻上陪四婶说话:“您小时候有交好的姐妹吗?” 华阳摸着小姑娘柔顺的头发,不无遗憾地道:“没有,几重宫墙隔着,便是有话语投机的闺秀一年最多见几次面,如此,又能养出多厚的情谊。” 如果父皇子女多一些,她或许能遇到几位真心交好的公主,偏偏父皇只有她与南康两个女儿,对南康,她确实一直都是拿鼻孔看过去的。 婉宜忽然有些明白四婶为何会那般可望不可即了,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,四婶从小在高高的宫墙里长大,又比孤家寡人强多少呢? 待夜幕降临,陈敬宗回府时,婉宜早睡下了。 但她写了一封信,托流云殿的小公公转交给四叔。 陈敬宗稀奇地取出信纸,就见侄女在上面写着:四叔,今日听四婶说她小时候都没有什么朋友,你要对她更好一点。 陈敬宗笑了笑。 洗过澡,他去栖凤殿找华阳。 他坐在榻上的矮桌一侧,一边吃饭一边跟华阳闲聊,提到了侄女的信。 华阳只觉得好笑:“婉宜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怜的?” 陈敬宗:“难道你不可怜?” 华阳倨傲地扬起下巴:“朋友有什么好,我更喜欢看那些名门闺秀都小心翼翼地奉承我、跪拜我,可我不能这么跟婉宜说,免得她害怕,不敢再亲近我了。” 陈敬宗:…… 仙女就是仙女,虽然会心软怜悯凡人,但她始终高高在上,不会真的与凡人平起平坐。 她虽然不是真的仙女,但公主与仙女,也没差多少了。 . 到了三月,阳光明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