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。” 华阳沉默。 陈敬宗:“我想去泡池子。” 华阳身上开始发热。 陈敬宗用被子裹住她:“我抱你过去。” 华阳:“等等!渴了,给我倒碗水。” 陈敬宗马上松开她,华阳喝水的时候,他跑去洗漱架那边,仔仔细细刷了一番牙。 华阳:…… 穿好衣裳后,她也去刷了一遍,洗洗脸。 长发还乱着,尽管明知等会儿要被打湿,华阳还是拿梳子通了一遍,这个时候,陈敬宗端着莲花碗出去了。 等陈敬宗回来,直接将华阳打横抱到怀里。 华阳有些紧张。 陈敬宗道:“放心,不会有人过来。” 通往后院的两道门,都可以从里面上锁,防的就是主人家泡汤泉时有不老实的下人过来偷窥。 华阳亲眼看着陈敬宗落锁,心却依然怦怦直跳。 船上至少有棚子遮掩,汤泉上面可什么都没有。 陈敬宗抱着她下了走廊,路上被他提前放了灯笼,微弱柔和的灯光照出漫天降落的雪花,整片假山都是一片银装素裹。 到了池子这边,陈敬宗不给长公主扭捏的机会,三两下帮她脱了外衣。 只剩一套单薄的红绸中衣时,华阳拍开他的手,率先进了池子。 她如一尾成精的红鲤,轻快地朝一株梅树下游去,那里光线最暗。 才游到一半,远处传来更大的落水动静,华阳悸动地回头,岸边、水面皆无人。 可是有轻微的水声,池面的雾气也不安地震荡着。 华阳游得更快了。 就在她双手已经碰触到岸边圆润平滑的石头,腰上忽然一紧,下一刻,冒出水面的男人猛地将她翻转,欺了上来。 第155章 雪一直在下着。 繁密的梅枝连着上面绽放的朵朵花瓣挡住了大部分雪花, 只有零星一些会穿过缝隙飘落,或是落入水雾缭绕的汤泉,或是落在长公主酡红的面颊、玉白的双肩。 华阳却感觉不到冷。 池中暗藏乾坤, 譬如就在这岸边,竟藏了一块儿平整如榻的石板, 微斜着潜入水中。 华阳此时便躺在这石榻上,身子被温热的汤泉水笼罩,就连双肩与脖颈,也被涌动的泉水一次又一次地漫上再离去。 她只能维持仰面的姿势,才能避免无意中喝到汤泉水。 她若睁开眼, 能看到半空的雪景与梅花, 分不清是什么时分, 雪光倒映着灯光, 柔和朦胧,如梦似幻。 华阳喜爱这雪景, 倘若陈敬宗不在, 她一定会安静又惬意、心无旁骛地欣赏很久很久。 可陈敬宗在, 他让她根本看不清枝头任意一朵梅花,他突然来亲她时, 脸上滚落的水珠会打湿她的睫毛。 华阳索性不看了, 全随他。 “早在弘福寺后山的时候,我就想这样了。” 陈敬宗的话从来都没有少过,长公主越矜持越不屑讨论这个, 陈敬宗越要说给她听。 什么白雪、红梅, 陈敬宗统统看不见, 他眼里只有长公主, 只有他娶到的仙女祖宗。 他喜欢看她或清冷或愠怒地瞪过来, 一双眸子清凌凌的,却又马上因为他而染上别的什么。 正如那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月宫仙娥,阴差阳错嫁给他,便也只能跟着他做一对儿再寻常不过、再快活不过的人间夫妻。 陈敬宗也不信了,便是天上的男神仙,地上的真君子,还能在这种事情上风雅起来。 不可能,不可能! . 正月十三,清晨一早,离开别院的时候,华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 这辈子,她都不要再与陈敬宗一起泡汤泉! 回京时同样是夜幕降临,翌日一早,华阳才进宫去给母后请安。 戚太后瞧着女儿越发艳丽的脸,带着几分揶揄道:“这汤泉的功效还真是好,腿还疼吗?” 华阳硬着头皮道:“托您的福,已经不痛了。” 元祐帝一来,母女俩便不再说这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调侃。 刚刚十五岁的元祐帝到底还单纯,见姐姐气色这么好,只当汤泉水养人,还趁机关心了一番母后:“今年朝廷要清丈田地,母后怕是无心去行宫小住,待到腊月清闲了,母后不如也去行宫住段时日。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