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祐帝:“罢了罢了,那就一路回去吧!” 他真是受不了驸马这副生怕被姐姐抛下的可怜样! . 圣驾启程这日,大将军秦元塘骑着战马,一直送出二十里地。 终于要留步了,秦元塘红着眼眶与元祐帝拜别,再退到长公主的车驾前,最后一次当面关心驸马的伤势。 陈敬宗靠坐在主榻上,神色诚恳地朝他拱拱手:“大将军保重身体,将来若有机会,晚辈愿随大将军同赴战场。” 秦元塘笑笑,看向坐在一旁的长公主。 华阳望向秦元塘身后依然清晰可见的长城,道:“京畿安危,便全部托付给大将军了。” 秦元塘正色道:“长公主放心,末将在,朵颜、鞑靼便休想从蓟镇越过长城一步!” 华阳颔首,示意朝云放下帘子。 马车继续向前出发。 秦元塘牵着战马避让到路旁,伫立良久。 车内,华阳与陈敬宗几乎同时发出一声轻叹。 陈敬宗:“你叹什么?舍不得秦大公子?” 华阳:“……你又叹什么?” 陈敬宗:“我在想,如果当初先帝没有为你我赐婚,我可能会来边关历练,说不定能在大将军麾下做事。” 华阳:“现在你也可以来,我跟皇上说一声就是。” 陈敬宗:“那不行,先帝把你托付给我,我得好好照顾你,等边关有战事,我再来也不迟。” 华阳神色一黯,想到了父皇驾崩前的三句遗言,两件国事,第三件便是她。 陈敬宗忽然吸了口气,虚捂住右肩上的伤:“不行,还是得躺着。” 华阳便顾不得缅怀父皇了,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。 每当车队停下,太医都会过来查看驸马爷的伤势,就这么精心照料着,九月中旬圣驾一行回到京城时,陈敬宗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浅痂,虽说还不能乱动右臂,至少不用再缠纱布。 孙氏得知儿子受伤了,忙不迭来长公主府探望,一会儿掉眼泪,一会儿责怪儿子闲得没事去挑衅人家秦大将军,一会儿又柔声细语地做心疼状。 华阳在旁边瞧着,心想陈敬宗在公爹那边受到的冷落,已经完全在婆母这里补偿回来了。 仔细算起来,她与陈敬宗完全相反,陈家是严父慈母,她这边是严母慈父。 只是做父亲的再慈爱,论温柔呵护还是要输慈母一筹。 陈敬宗却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,捂着右肩就是不肯给母亲看,还朝华阳这边瞥了两眼:“长公主当众发过话,我是她的人,就算您是我亲娘,没有长公主的允许,现在也不能乱扒我的衣裳。” 华阳:…… 孙氏:…… 最后,孙氏狠狠拧了一把儿子的大腿肉: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厚脸皮的玩意!” 华阳最尴尬,先走了,回头再跟多嘴的驸马算账。 孙氏一直将尊贵的儿媳妇送出门,重新回到儿子身边,她完全变了一种态度,催促道:“长公主真那么说了?当时又是什么情况,你好好跟娘说说。” 陈敬宗想了想,道:“我当时昏着,还是醒后富贵跟我说的,可他在外面,也只听到长公主发怒的一句气话,具体情形您回家问老头子去。” 孙氏知道了,再看看儿子虽然厚脸皮但确实英俊得无可挑剔的五官,美滋滋道:“你得感谢你这张脸,不然就你这脾气,长公主哪受得了你。” 陈敬宗心想,长公主喜欢我的可不光脸这一样。 当晚,驸马爷就迫不及待地要为长公主侍寝。 华阳哪能容他胡闹:“你也不怕扯到伤口。” 陈敬宗:“伤在腰上,我还真没办法,伤在肩膀又不碍事。” 华阳:…… 第167章 到十月中旬, 陈敬宗右肩上的伤彻底痊愈了,只留下一道寸长的细疤。 华阳打量他的疤时,陈敬宗笑了一声。 华阳:“笑什么?” 陈敬宗:“笑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下十处, 这处来的最荣耀。” 华阳不解:“荣耀在哪?” 陈敬宗:“第一,它是秦大将军的神威烈水枪刺出来的, 其他被这枪所伤之人,大多都已不在人世。” 华阳:…… 所以,尽管秦大将军会送礼又会奉承,与君子气节不符,陈敬宗依然由衷地钦佩他, 连被大将军的枪刺了也引以为傲。 陈敬宗:“第二, 别的伤最多换你几滴金疙瘩, 这处伤却换了你一句痴情话。” 长公主的金疙瘩他已经见过几次了, 情话却还是第一次听。 华阳最受不了他提此事,推开他道:“谁与你痴情了?我是公主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