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中午一起吃的饭,黄昏时分,华阳从四宜堂来到春和堂,陪婆母闲聊时,提到了公爹:“现在父亲回来还那么晚吗?” 孙氏:“是啊,也不知道天天都在忙什么,内阁五位阁老,好像少了他就不行一样。” 华阳:“能者多劳,父亲如此,您辛苦了,造福的是朝廷与百姓。” 孙氏:“长公主总是这么会夸人,您这么早过来,莫非又想跟老头子下棋了?” 如果真是这样,她马上派人去内阁把老头子叫回来。 以前老头子会特意早归招待儿媳妇,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顿饭,今年老头子忙得连长公主都不当回事了,非得天黑才回府。 华阳笑道:“没有,只是许久不见父亲,有些挂念他老人家。” 孙氏摸着胸口:“老头子若能亲耳听见长公主这句话,怕是要感激涕零,别说驸马了,他三哥都不曾这么哄过老头子。” 华阳就发现,婆母这张嘴也挺会逗人发笑的。 不过她确实想见见公爹了,上辈子这时候,公爹缠绵病榻没几日就要撒手人寰,这辈子一切都变了,他老人家也硬硬朗朗的,可华阳还是想亲眼瞧瞧。 也不知道是今日内阁没那么忙,还是陈廷鉴也想起要招待一回长公主儿媳妇,今晚陈廷鉴回来地比较早,陈敬宗下马大步来到春和堂,就见长公主与老头子并排坐在主位,正笑着聊着什么,母亲、两位嫂子、孩子们凑在一块儿,欢声笑语地聊着家常。 华阳见他又用那种瞎拈酸的眼神看着自己,不着痕迹地瞪了过去。 陈敬宗往她的椅子旁一靠,看向母亲道:“娘,我饿了,开饭吧。” 孙氏:“就你心急,大郎他们都没喊饿。” 陈敬宗:“他们下午有顿点心吃,我有吗?” 孙氏懒得与他掰扯,问长公主儿媳妇:“那就现在传饭?” 华阳笑着点点头,她与公爹也只是随便聊聊,并无要紧事。 华阳与陈敬宗同席,快吃完了,陈敬宗往她这边偏了偏,低声道:“等会儿你陪娘剪花枝,我陪老头子下棋。” 华阳嗯了声,没有多问。 饭后,华阳只说想再多陪陪婆母,夫妻俩自然而然就留了下来。 陈敬宗倒也没有真的陪老头子下棋,堂屋帘子一放,父子俩去了内室。 孙氏小声嘀咕:“神神秘秘的,他们俩能有什么悄悄话?” 华阳:“到底是亲父子,可能也想谈谈心吧。” 孙氏放声大笑。 内室的父子俩:…… 短暂的沉默后,陈敬宗继续道:“南边的兔子已经到了,暂且安置在大哥那处别院,我去见了一面,是个懂事的,不至于翻供。” 陈廷鉴打量儿子:“你觉得,一只麻雀一只兔子,够吗?” 陈敬宗:“够让宫里起疑,定罪难。” 已经过去了快三年,戚瑾只要咬定他是被人栽赃陷害,咬定孙福、李信都收了陈家的好处或是被胁迫,他们这边也无法拿出铁证,便是叫凌汝成来,戚瑾也可以说凌汝成同样被他们收买了,便是顺着李信提供的线索在五朵山挖出那个斥候的骸骨,戚瑾也可以说他们早就料到会有今日,提前做的局。 陈廷鉴:“那你准备怎么办?” 陈敬宗:“先试探皇上的意思,他要查,我自有对策。” 陈廷鉴:“若皇上不想追究?” 陈敬宗:“那您就该反思了,呕心沥血十几年,怎么教出这样一个袒护奸臣的昏庸皇帝。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