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,韩羽就开始不安,担心这样吃下去败家。 指着饭菜,韩盈说道: “鱼是从河里用鱼笼捞的,放了笼子就不用管,担水的时候看看就行。豆芽是用豆子在炕上发的,也就是耗点水。至于粟米,家里最多的就是它,也就鸡蛋稀罕点,就当是补补身体,羽姐你放心吃就好了,吃不穷我的,大不了,你以后好了,给我纺布还我就是。” 韩虎也笑道: “阿姐,这捉鱼的笼子还是我编的呢,家里不缺鱼,你吃就行。” 这样说,韩羽才放松几分。 但她还是不太敢动手。 只是太久没吃到好东西,那咸鱼香味儿诱惑的人理智都没了。 我就吃一点点,尝尝味道。 韩羽端着粥碗,实在是忍不住,拿筷子夹起来一块鱼肉。 鱼香刺激着身体对蛋白质的渴望,鱼肉的咸香凝聚在口齿之间,稠厚的米粥,爽脆可口的豆芽和腌萝卜,都是平时根本享受不到的美味,韩羽刚开始还能矜持,吃了几口便忍不住了,风卷残云般的把准备的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。 她吃的肚皮又重新鼓起来,撑的靠在墙上直打嗝。 身下的火炕还在散发着暖意,从脚到腿乃至屁股都暖烘烘的,再加上胃中的饱腹感,舒适的让韩羽差点没呻吟出声,和以前比,这样的日子堪称是神仙也比不上啊! 要是以后都过上这样的生活,那该有多好? 与韩羽幻想未来这边不同,徐三的日子仿佛在苦水中撒了两斤黄连还觉着不够,又往里面加了无数冰块。 总结起来,就是又苦又累又冻。 东河村是个持续了上百年的老村子,各项建筑还算是完备,还有专门臼米的米房,听起来似乎还不错,可问题是,现在乡下农家的房子,基本上都是木制茅草结构,防风防寒能力嘛—— 也就比不在外面吹冷风好一点。 徐三被拉过去又不是为了享受,自然没人给她备火盆,她拿着米杵,捶了一整天,滴水未进,反复抬胳膊抬到麻木,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,腰背也没好到哪里去,酸痛的连弯腰都做不到了!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,徐三终于能坐在米房角落里休息会儿,她想着歇息一下,回家吃碗热豆,烤烤火,就见到儿子拿着自己的被褥过来,对她说,以后就住在米房,别回家了,他每天过来送饭。 看着儿子曲谷,徐三顿时心凉了半截。 她压着火气,又惊又恐,口不择言的对自己儿子质问: “是不是你家里那个窜使你这样做的?啊?!” 曲谷露出来苦涩的表情: “她受不了指点,回娘家了。” 徐三脸色变得愈发难看,她刚想骂什么,便被曲谷打断: “阿母,您做下这种事情,有什么理由怪她?” 被这样质问的徐三心里一肚子火。 都是一个家的人,徐三做的再隐蔽,能瞒得住外人,却不可能瞒住家里。 减少韩羽口粮,家里人其实都清楚,只是徐三撒了谎,说是韩虎那边送了不少吃的,韩羽吃不下,这边少送一些。 也就两个月多的口粮,对别人不算多也不算少。可对他们家来说,却能增加几分明年不欠债熬过春荒的可能。 可这个儿媳,若真有心,看着妯娌都快生了,去看一眼,什么都能知道。 她何曾多问一句?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! 徐三满肚子的怒火想要倾斜,刚想说,却听得儿子又道: “阿母,别多想了,做出这样的事来,就别在意家里人在您没用的时候也抽手就走。” 曲谷的话,如同在徐三头上浇了一盆冷水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