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当官,依靠组织的力量,多方面下手,才能减少这些悲剧的发生。 只是,女人能当,不能说官,都是吏,甚至是吏也太少了,而这四条路,哪一条路都不好走,前两个不仅没办法晋升,还容易因为县令的更替而失业,选个明主稍微靠谱一点,但太拼眼光和运气,而是,家臣哪有那么好当? 至于爵位—— 有爵位,却无实权,除非真拼到封侯,否则又能有多大用?更何况等汉武帝推行儒学之后,女性爵主进一步受到打压,前面的不涨,后面的不封,她想顶着风上去,难如登天! 可再难,也是有路了啊! 至少县令善心的把好坏都说了,尤其是指出了巫、医的职业困境,要是她真在这两条路上撒丫子狂奔,十年之内就能碰到职业天花板,除非她愿意冒着危险去服侍诸侯皇帝,每天都要承受死亡的压力,否则,又能过多好呢? 韩盈心有不甘。 都是成年人了,再崩溃,也还是能缓过来的,毕竟没有真到绝路,只是看不到半点希望,所以才会那么万念俱灰。可现在有希望了,若不借此收获,那她吃了这么多的苦,岂不是全白吃了? 不甘心,韩盈真不甘心! 豁出去了,我就是既要还要,成就是功名利禄全收,不成,大不了就是一死! 有死做托底,韩盈也不怕了,她思索起来四条路到底如何走。 明主没实力去掉,爵位需要立功,医曹虽然特设,可一个曹字,就代表和徐田曹这些人等同,若是可以,韩盈最想拿这个,偏偏自己的年龄和实力配不上,极易引发反对,这,目前最合适的竟然只有巫令可以选? 韩盈不想让自己被局限在巫觋上,她思量片刻,问道: “先生,我如今年小,人言微轻,目前只会保胎,接生的本领,唯一能选的,也只有巫令,可巫令需通祭祀,这我却是不会的,能否暂任,或者给个虚名,让我有个名义,能在各村庄选取女子,教导她们接生来减少孕产死亡?” 说完,韩盈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说道: “咱们这儿祭祀不多,主要是时祭,稷神祭和河祭,基本上都是由沃河巫师操持,应该也用不到我。” 她刚说完,尚傅心就沉了下去。 后面的这段话,让他有些心惊,怎么此地竟然还有这么势大巫觋,连本应该由官府组织的时祭和稷神祭,都由他操办? 这让尚傅心生警惕,只觉着本地局势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。 将这件事情压在心里,尚傅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,而是对着韩盈问道: “那就暂挂个虚名,给田地增产呢?你打算怎么办?” “田地我一个人忙不了,需要做的事情太多,更需要时间验证,我想请徐田曹来帮我。” 绿肥,粮种,农具,水利工程,后期推广,先不提功劳,就这些前期准备,每一个拿出来都能把人累死,韩盈必须要人帮忙,方法脑子和空间里都有,可到底怎么实操,必须要试一遍才知道,以现在粮食稀缺的情况,再怎么谨慎也不足为过。 听韩盈这样说,尚傅略微有些遗憾,好在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更何况他连田地、官吏都没有摸清楚,想让县内今年就改种麦,恐怕也做不到了。 来的还是太晚了。 心里叹息一声,尚傅把此事放下,他刚想说些什么,终于忙完的韩羽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放在桌前。 “师长,这面我放了不少猪油,可香了,您快尝尝。” 陶碗冒着热气,碗中微黄的面条上,满满的都是臊子,还有野菜在汤中漂浮,扑面而来的肉香,一直在往鼻子里钻,饿到现在,只喝了碗水解渴的韩盈,肚子立马不给面子的咕咕叫起来。 尚傅哑然,随即便笑了起来: “看我,看我,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忘了你从昨天饿到现在,还是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