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怎么没有当场杀你?”沐钰儿不解问道。 “我是第一个被抓的,他们关了我五日,五日时间里,剩下为他们做事的七人也先后被抓了。” 李生丧气:“我当时胸口一直藏着我家的传家玉佩,为求晚死,便贿赂给那个看押我们的人,而且匪首似乎在确认我们到底有没有藏私,把我们一个个都带去询问了,又拖了几日,我命大,前面的人问完便都杀了,我是最后一个……” 他打了一个寒颤。 “那日,那日他觉得没有任何遗落了,正打算杀我……” ——“且慢,此人不能杀了。”门口,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。 李生慌张中往后看去,便震惊地瞪大眼睛。 来人身形高挑,面容斯文,一笑起来眼尾便有一道道皱纹,看着有些和蔼。 “认出我了?”他信步走来,站在李生面前,“你的夫人好本事啊。” 李生嘴皮子哆嗦了一下。 “指,指挥使。”他惊惧喊道。 来人竟然是郑州盐铁装运使的指挥使宋林森。 “看来我这张脸还是有些面子的。”宋林森看着人,和颜悦色笑起来,温和极了,“听说你之前一直嫌弃你夫人大字不认一个,配不上你。” 他蹲下来,慢条斯理给人解开带子。 “但依我看啊。”他的动作温柔极了,“是你配不上你夫人,你夫人好生本事,知道找千秋公主来救你这个,废物。” 李生一边惊惧他的靠近,一边却又因为自己可能要得救而激动起来。 “高兴。”宋林森一眼就看穿李生眼底的喜悦,“是该高兴的,平白捡回一条命。” 匪首提着刀站在他面前:“杀了他,就说公主懿旨来晚了又不会如何?” “那你可太小瞧我们这位公主了,肖像其母,可不是好糊弄的人。”宋林森笑着摇了摇头,“人前脚一死,我们后脚也得跟着完蛋。” 匪首粗黑的眉不耐烦皱起:“那怎么办?那走到半路我们再动手?” “那也太明显了。”宋林森笑,“不慌,人给她就给她了。” 匪首不悦:“这人知道不少东西。” 宋林森和和气气地看着李生:“那你会说吗?” 那声音格外温和,眸光却格外阴森,就像一条幽深盯着人的毒蛇,冰冷无情,不带一丝感情。 李生吓得大脑一片空白,随后只觉得下.身凉了一片。 “你若是说一个字,不仅你要死,你的家人也要死,洛阳的,亳州的,都得死。”宋林森笑了起来,“这些年也你犯了不少事情,咬死不说是最好的,以后被放了,我也放你一条生路,但你便是说了,天涯海角,你都躲不过去。” “你前面的例子太多了。” 李生满脑子都是宋林森无害的笑。 “我们原先有十一人,后来死了只剩下七.八人,其中有一个扬州的商人名叫陆星,都已经告状告到北阙了,人却被北阙的人杀了。” “北阙!”沐钰儿噌的一下站起来。 “陆星!”唐不言扬了扬眉。 “放.屁,我们北阙根本就没杀过这号人。”沐钰儿冷着脸说道,“也没收到这封东西。” “你说的陆星何时死的?”唐不言问。 “就去年啊。”李生慌张地看向沐钰儿。 “别急。”唐不言伸手,把人拉着坐下,“陆星你不记得了?” 沐钰儿蹙眉,随后说道:“好耳熟的名字。” “带梁坚上洛阳的扬州商人。”唐不言说,“我们的人查过,扬州却有这号人是做药材生意的,但去年已经死了。” 沐钰儿狠狠揉了揉额头:“等会,怎么又和梁坚扯上关系了,不,不对,那个日本浪人救了梁菲,梁菲说有个贵人,那个贵人和这个冒牌货背后的陆星同一个人吧,他们不会都是……” 沐钰儿倏地闭嘴。 “上次的案件背后就还有一个人没抓出来,现在刚好一网打尽。”她忍下心中的暴躁,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,“你说那个谁,来找过北阙,你怎么知道的?” 李生喃喃说道:“我和他关系不错,他自己和我说的,说他遇上一个很厉害的男子,那人说自己叫北阙的司长叫张柏刀,可以为他查明这件事情,结果第二天晚上,他就被人放血吊死在家中了。” 他撇嘴:“谁知道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……啊,你踢我做什么……” 沐钰儿冷着脸,厉声呵斥道:“嘴巴放干净一点。” 唐不言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