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法理自来不能两全,但我们这样抓了一人,放了一人,也算两全。” 唐不言沉默,看着传遍闪烁的光晕。 “我觉得我师父说的很有道理。”沐钰儿小声说道,瞅了唐不言一眼,声音微微放轻,“萧家在此事中全然无辜,也许就只剩下这一个后人了。” “你觉得呢?”沐钰儿见他不说话,扯了扯他袖子,故作大方地说道,“或者少卿也有其他的理由,反正北阙以前都是我师父做主,现在是少卿做主,我们还是以你们的意见为主呢。” 若不是那手快要把人的袖子扯下来,便也听着当真像这么一回事。 唐不言不得不抽回手,看着沐钰儿:“一次给十两银子,怪不得你们北阙这么穷。” 沐钰儿愣了一会儿,随后大为吃惊,愤愤说道:“骂人不揭短,你怎么攻击我们。” “司长一年也不超过五十两,张司长倒是大气,一口气给了十两。”唐不言好整以暇说道。 沐钰儿语塞。 ——是,是这个道理呢。 “张司长有一句说得对,法理自来难两全。”唐不言话锋一转,“但我们现在两个凶手还有一个尚未抓到,便也还未走到哪一步。” 沐钰儿歪头,随后皱了皱眉:“所以少卿还是打算把那人抓出来。” “司直动手第一次杀.人之后,对杀.人之事可还有顾忌。”唐不言冷不丁问道。 沐钰儿一怔。 哪怕是她,在动手杀第一个人时确实会害怕,之后好几天看到刀都还会记得长刀砍到骨头上的刺啦声,可那之后…… 她似乎再也没有第一次动手时的惶恐,乃至到现在,她早已没有任何感觉。 “司直之前办的这个案子里,那个小娘子是迫不得已,但人却不是她杀的,过敏之事,若是被人发现,也能及时救了回来,未必会死人,若是她当时下药之后再把人推下水,你师父会放过她吗?” 沐钰儿呼吸缓缓放慢,最后摇了摇头:“不会。” 真的动手杀了人和种种巧合下的杀。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。 “人要抓,至于之后的处理。”唐不言低声说道,语气带着一丝飘忽,“让我再想想。” 沐钰儿盯着他的下颚看,眼波微动,最后嗯了一声。 ——少卿真的好白,就像一块玉,就连下巴都格外好看。 “那如何抓人呢?”她回神,狼狈移开视线问道。 “引蛇出洞。”唐不言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,淡淡说道。 —— —— 凶手是明庭千的事情很快就在相国寺传得沸沸扬扬。 礼部的人最为吃惊,一直装死的姜则行垂死病中惊坐起,一天连着来两次想要打听一下这个事情,都被沐钰儿笑眯眯地,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,急得直恼火。 毕竟礼部干活的人不多,明庭千恰恰是主力,再过一月,天枢落成,还打算把这事给他呢,现在一时找不到干活的人,可不是把他急坏了。 至于相国寺的人也跟着来过一次,但大都是几个小沙弥,明庭千对小孩格外照顾,几个小沙弥都很喜欢他,反而与礼部相处最多的澄字辈的人却是一次也没出现,甚至问也没问过。 明哲保身,对出家人而言,同样重要。 “我们明天就下山了,到时候少卿把折子一递,姜尚书不就清楚了。”沐钰儿蹲在药炉前,拿着扇子加大火力,没一会儿就灰尘四起,吓得姜则行连忙后退几步,气得鼻子都歪了。 “你你你……是不是你们抓不到人,拿我们礼部的人顶数啊!”姜则行不悦质问道。 沐钰儿不说话,只是更加用力的扇着炉灰,小小的蒲扇在她手中颇有种神兵利器的架势,立刻浓烟四起,烟雾弥漫。 姜则行被她的不配合气得直跳脚,偏又没办法。 北阙的人个个都是滑不溜秋的泥鳅,唐不言偏还在养病,那昆仑奴牢牢把着门,谁靠近都瞪大眼睛,瞧着下一秒就要把人抡出去一样。 “好好好,你们北阙办事如此敷衍,我要去告诉陛下!我要去告诉陛下!”姜则行甩了甩袖子,气呼呼走了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