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闲情雅致。” “是真的好吃。”沐钰儿认真地掰着手指,“那个咸杏仁,炒的微微焦黄,裹上糖霜后脆口香甜,带一点咸味,就很好吃,还有那个猫耳朵,小巧玲珑,筋滑利口,做的和张叔一样好吃,还有那个紫苏饮,加了冰块,甜甜的,清凉解暑。” 唐稷听得连连点头,不仅没有嫌弃,反而紧跟着煞有其事地说道:“东宫的紫苏饮确实一绝,不知司直可有喝过薄荷饮,加了冰块,夏日喝,爽口清凉,入口回甘,肚中清凉,最是祛暑。” 沐钰儿扭头,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:“我家也用薄荷泡水,但感觉没有阁老说道这么好喝。” 唐稷摸着胡子,略带一丝得意地说道:“某不才,家中有一位专做冷饮的师父,对饮子格外有心得。” 沐钰儿立刻露出羡慕之色。 “可以让三郎带给司直饮用。”唐稷见她如此嘴馋,忍笑开口。 “这多不好意思,还要劳烦少卿。”沐钰儿咽了咽口水,当还是故作推辞。 唐稷也不故意拆台,反而为她做了一个借口:“过几日是我家大娘生辰,到时司直可以赴宴一观,不知司直意下如何。” 沐钰儿眼睛越发亮了:“大娘子生辰啊!” 唐家那位大娘子她是很喜欢的,除了喜欢打扮人这一点实在令人吃不消。 “刚才在殿中,我儿可有顶撞陛下。”谁知唐阁老话锋一转,随意问道。 沐钰儿立刻警觉起来,大眼珠子一转,开口委婉说道:“陛下是九五之尊,少卿怎么会故意顶撞陛下呢。” 唐稷叹气,无奈摇头:“怎么不敢,想来司直也听说过我儿前几年为何去了扬州。” 沐钰儿耳朵一动。 唐不言摘取探花之位后做了下州别驾,在任期年,政绩斐然,四年未到就调回洛阳做了御史台谏议大夫,可以说得上的前途光明,那一年里,从双章到姜家,都在这位谏议大夫的弹劾折子里不断出现,只是陛下爱惜,从不降罪,可不曾想,最后问题也是出在一道折子上。 当年十月,凤阁舍人韦嗣立上请状,再次要求陛下重整国子监,王公以下子弟皆须入学,不许从他途出仕,自陛下称制以来,姜氏诸王为祸学校,天下早有怨言。 唐不言不仅附和此事,甚至还多加一道疏奏,要求陛下赦免自垂拱以来被以诬陷之罪定罪的所有人,不论轻重,一皆赦免,死者追复官爵,生者听还乡里,甚至还在折子上写明重刑不得民心,酷吏必将为祸的言乱。 这一下可算彻底捅出马蜂窝了。 陛下自掌权起来一直重用酷吏,大兴牢狱,许多人被权力碾压,至今流离坎坷,未加原宥,此中甚至包括曾经晋升凤台的阁老们,只是这些年陛下年纪大了,这才把那些酷吏一一剪除。 “陛下压着他三天,他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,便连软话都不肯说,僵持三天,甚至刀剑加身也不肯妥协请罪。”唐稷叹气,“那脾气,谁见了不头疼。” 沐钰儿悄悄看了一眼唐阁老,小声反驳道:“可少卿说的没有错啊,有些事情就是……错了。” 唐稷捏着胡子,沉吟到:“司直倒是偏袒。” 沐钰儿不服气,皱了皱鼻子:“我没有偏袒的,少卿就是德义恪勤,清慎公平的君子,国子监什么样子,我之前也见过了,少卿读书时读书成绩这么好,还被人欺负了呢,可见学风就是不好,所以他上折子为韦嗣立助阵就是对的,学风不正,如何育人,朝堂需要的蓬勃生机的读书人,可不是一无是处的世家子。” 唐稷眉间一跳,并未打断她的话。 “至于第二个事情……”沐钰儿摸索着刀柄上的玄武头,笑说着,“少卿在扬州得了一个唐无刑的称号,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。” 无刑的背后是积压的三百一二件案件无人喊冤,走之前甚至被百姓送了青天伞,天下瞩目,人人称羡。 这是他对陛下无声的抗争,他大声又直白的告诉陛下,重刑不得人心,唯有公平,仁义,才能让百姓信服。 唐稷捏着胡子微微笑着:“可北阙按理也该是我儿当时所抨击的酷吏。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