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等时黎知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颗种子早就生根发芽,长成了一颗参天大叔。 说他卑鄙也好,说他自作多情也行,如果他有再次醒来的机会,他一定会向秦乌表白。 “崽崽,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奇怪。”知子莫若母,时黎知隐藏得再好,还是被时母察觉到了。 端上刚做好的香喷喷的饭菜,时母寻思着去房间里找到了儿子常备的药,这是上回去医院检查过后医生开的。 “不用,妈,我没有不舒服。”时黎知现在浑身舒畅,陪伴他二十一年的心脏病仿佛消失不见了。 他在时母担忧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在家里走了一圈。 两室一厅的家不算大,位置也不算好,在偏向城郊的一栋老楼里,刚好够三人居住。 时母是个很喜欢研究艺术的人,家里被她用各种暖色调的小饰品装饰得非常温馨。 浅绿色的窗帘拉开,时黎知停在窗边,透过窗户俯视楼下的街道。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,聊着各家的家常事,场面一片祥和。 “黎知……”时母好像意识了到了什么,捂着嘴再说不出一句话,眼神哀伤地看着时黎知。 “爸,妈,我的时间快到了,还有人在等我。”时黎知用力掐了一把手臂,皮肉被大力拧起来,但是他没有一丝疼痛。 从这一刻,他知道了,自己是在做梦。 挺好的,一个很美好梦,时黎知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,母子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。 他沉默了一会儿,睫毛轻颤:“你们现在,过得还好吗?” “挺好的,你不用太早来陪我们,是我跟你爸对你亏欠太多。”时母捂着脸抽泣,视线不肯挪开半分。 时黎知偏头看向楼下,他的视力突然变得很好,好到能看清楼底下所有人的脸。 距离楼栋最近的地方有一对夫妻,他们的身后跟着一连串形态各异的怪物。 男人已经被怪物抓伤,女人含着泪望了眼紧闭的大门,不肯离开,守在她丈夫身边,直到自己也失去了生命。 自始至终,楼栋里的人都没有为他们开门。 楼下怪物的嘶吼着,声音沙哑难听,饱含极致的痛苦和怨恨。 他们毫不留情地撕咬开时黎知父母的身体,随后又趴在大门上,门缝不堪承受发出的吱呀声仿佛楼栋的呻吟。 这些怪物的叫声令时黎知头痛欲裂,他痛得扶着窗玻璃蹲下,在记忆深处挖出相似的记忆—— 这是商医生在心理室用的那段录音! 其余的时黎知再没有力气思考了,他的眼前阵阵发黑。 父母、房间,大楼,所有他曾经熟悉的事物正在一寸一寸坍塌消失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