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, 她没有把它往地上倒的意思。 眼见那杯酒离她的嘴唇越来越近,江辞终于忍不住大喊:“陛下!” 脑海里像是过了一道闪电,李承霖动作一滞,霎时怔在原地。 是阿辞的声音吗? 她转向发声处, 只?见江辞扔掉了拐杖, 跌跌撞撞地向她跑来, 扑倒在她的怀中。 李承霖的手颤抖了一下, 酒杯落在地上,发出“咣当”一声响。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, 看着面前的江辞。 活生?生?的江辞,还?拥有温度的江辞。 她扶起她,捧起她的脸,看着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孔,一时恍然如梦,颤巍巍地问道:“是阿辞吗?真?的是你吗?你还?活着吗?” 江辞泣不成声:“是我,真?的是我,我还?活着。” 李承霖的心跳漏跳了几瞬,失而复得?、意外之喜。 她紧紧拥抱着江辞,激动得?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她们再一次来到了虞山的茅草屋中。 素色帷幔、浅色竹帘,江辞躺在老旧的摇椅上,歪着头,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。 临近中秋,月亮越来越圆。 她嗫嚅了一下嘴唇,把头转向一旁的李承霖,缓缓开口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?欺瞒你的。” 月光从窗户渗透进来,屋中没有点灯,依旧明亮。 李承霖忧心地问道:“阿辞,究竟发生?了什么?” “我快要?死了,”江辞说,“那日我突然醒来,其实是回?光返照,我的命数早在那天就已?经尽了。如今多活了这几个月,也不过是师父施针吊着我的命罢了。” 一声微弱的叹息后,李承霖紧盯着江辞,连眼睛也舍不得?闭上,“果真?没有办法了吗?” 当然有办法,那就是虞山能在仅剩不多的时间内制出赤妃丹。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头绪,机会渺茫。 江辞不想予她希望又予她绝望,索性把赤妃丹一事隐瞒,而后摇了摇头:“或许这便是上天对我的不公。” 李承霖低头,不再说话。 “陛下,我希望,即便没有我,你也要?好好地活着。” 江辞继续道:“答应我,不要?做傻事,好吗?” 没有回?答。 “就当是我的遗愿……咳咳——” 话没说完,江辞便重重地咳嗽了两声,她从摇椅上直起腰杆,用手帕捂住嘴巴,摊开手帕,上头的一滩血迹格外扎眼。 她立马捏紧手帕,遮住血迹,装作若无?其事的样子。 李承霖立马从矮凳上站起身来,走到她旁边,关?切地问道:“怎么样了?想喝水吗?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