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陈对这“师祖”没什么好感,心里戳小人,脸上微笑:“有缘千里自相见,有什么可伤心的。你们不是祭山神吗?怎么祭?为什么祭?不祭会有害么?哎,你们这地方,还有山神?” “你好多话哦,”徐晓晓眨巴眨巴眼睛,“而且还是我们从来没想过的话。” “我们只知道每十日要去一次,哪知道为什么,不为什么。”萧林广道:“就跟饿了要吃饭一样,你非要问为什么饿了要吃饭?我只能说,因为饿了。” 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梁陈掐了一把辣椒花,心里慈祥地翻了个白眼,“……这辣子还挺红的。” “那师兄你们一起去吧,”卿晨道,“我跟晓晓还得去帮朴兄想办法呢。” 这时苏视凑过来:“什么办法?那位朴兄是不是昨晚跟我一道儿睡的那位?诸位有所不知,他是我的结拜兄弟,兄弟有难,我怎能袖手旁观!” 徐晓晓:“呃……” 卿晨:“正是,苏学士。你是真不知道啊……这位朴兄,真是倒了大霉了。” 东岭,抱朴义学正门。 这地方不愧一句钟灵毓秀,雪岭上寒梅,点点如胭。 老皮撑着一身病骨,走了过来。 他双手皲裂,也没有换上那干净衣衫,仍然是穿着在小酒铺里那一身破烂衣服,污垢堆的像经年未洗,已经长在了身上,洗也洗不掉了。 天清地白,他像一滴白纸上污点,缓缓地往前蹭。 昨夜没有睡着,和苏大人互相谦让了几回,他嘴笨,最后合衣缩在角落,看着苏大人一展衣袖,白鹤合翅般,潇洒落拓地睡下了。 夜里想了几回,也不管什么宵禁,终于是爬了出来,揣着怀里的几卷纸,在那错综复杂的梯子上胡乱摸索,费了很大功夫,出了西岭。 他知道这地方是一场梦,不堪沉迷。 那如烟如雾的正门感应到有人靠近,变幻了几种模样,复又无动于衷。老皮被扑了一脸清气,觉得肺腑里在人世里吸的浊气像一瞬间少了许多,又像老寒鸦入了新巢,颇为不适。 他搂紧了自己的臂膀,转过身,一步步地沿着这条正路,重新朝西岭走去。 一步。 “儿啊,整日混着算什么?你好歹娶亲吧,林娘的女儿已说定了,定下来,好好过日子。” 一步。 “别淌眼抹泪的了,人死了,赶紧借钱把母子都葬了是正经,这么瘫在屋里,也难看啊。别发愣了,有什么用?我的儿啊,别哭了……这也是你的命。” 又一步。 “这老木匠家的儿子忒狼心狗肺,他老娘光顾他坠井死了,他一滴眼泪都不掉,不声不响就把人埋了,连声哭都没有,有这么当儿子的吗?也是M.lz1915.cOm